正在这时,前头传来一阵说话声。
一阵朗朗少年音,响亮清脆:诶,容兄,听闻你与坤仪公主交好,她当真如传闻所言,才貌双全,冠绝群芳么?
公主玉容,怎敢枉论。
嗓音淡淡,如鸣佩环,是你极熟悉的声音
少年却嗤笑一声:容彧,你可真无趣。我在边疆一待就是十年,初回京城,自然好奇。
两人正说着,一个转弯,便瞧见亭子中的你。
几目相对,两边都愣住。
容彧端方秀逸不用多说,他身旁另有一身姿挺拔的少年,长发高束,俊朗不凡的面容之上神采飞扬,一双剑眉星目炯炯有神,当称一句濯濯如曜日当空、湛湛若晨露初兮。
少年直愣愣地看着你,忘了反应。
容彧敛目垂首:微臣见过坤仪公主。
你起身笑道:容首辅不必多礼。
少年一惊,张着嘴,像是问容彧,又转头不可置信地望向你:她就是坤仪公主?!
你笑而不言,容彧拱手道:这位是晋陵候世子,世子初回京城,不识京中规矩,若有得罪之处,烦请公主多多见谅。
容首辅言重。
晋陵侯世子,贺家的人
你眯着眼,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的少年,贺家原是京中武将世家,家族满门忠烈,出过数位定国将军,时至贺邵这一代,正值蛮夷张狂,贺邵自请离京,远镇边疆,父皇感其仁义忠孝,任其为昭武将军,加封晋陵候。
晋陵候镇守边疆已逾二十载,怎会突然令其子入京,不不是突然,今晚新帝广邀群臣。
你立时明白过来,看来晋陵候虽距庙堂千里,也早早站位分明,公然送其子入京,只为向新帝进献忠义之心。
你看他的目光淡了一分,少年目光明亮,像是没察觉你眼底冷意,见你一直看他,大大方方朝你露出一个颇具少年意气的笑来,眉目轻挑,神采奕奕:在下贺空,久闻公主大名,今日一见,果真不凡。
你笑容深深,却不达眼底,眼光流转间,你注意到容彧一直看着你,平淡如水的目光,却怎么也忽视不了,看得人心烦意乱,像是看透你所有不甘的小心思。
你定定神,状似不紧不慢地落下一句:宴会在即,不叨扰二位,本宫先行一步。便错身匆匆离去。
一路上,你一改方才慢步,脚步一刻未停,走得飞快,身后淡月跟得气喘吁吁:公主,公主您等等我!奇了怪了,您怎么突然间走这么快?
你这才放缓步子。
你到瑶光殿时。
已然到了许多人,新陛未至,妃子却来了不少。
一娇媚女声笑吟吟道:呦,这不是鸣玉嘛,这病了小半年,今儿个怎舍得出门了?
众人的目光落在你面上,各色各异,有人隔岸观火,有人遥望审视,有人嫉恨嘲讽,亦有人不屑视之,诸如人心百态,尽在此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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