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怕小殿下应付不来。那位暗帝……深不可测,万一到了人类的国度,我们再想施予援手就难了。”
魔君收回目光:“事到如今,也只有相信冥夜的判断。”
天魂传(双性,产乳,生子)242
骗人的吧!不可能,这种事情怎麽会发生呢?
千帆……居然杀了小殿下?哦,对了,他是暗帝……千帆是暗帝?!那麽一个水嫩嫩娇滴滴毫无主见呆呆傻傻的人──是暗帝?
“靠!!!”归翼一骨碌翻身坐起,“打死我也不信!”
“醒了?”呈隆族长在他身侧坐下,查看他後颈──瘀痕还在,当时下手是有些重了,难怪他昏睡了一整天。
“大伯父!”归翼双目圆瞪,鼻孔大张,“我做了一个非常刺激的……梦……”他眼珠子上下左右转了一圈,确认自己身处一个陌生房间。“我在哪里?”他一个激灵,把大伯父的袖子挽上去,露出手臂,果然看到几条很新的伤痕,他小心翼翼问道:“这些伤……是在小殿下寝宫那里弄的?”
结果他大伯父很干脆利落地点了头:“正是。”
“那麽说……我不是在做梦了?!全都是真的?”归翼抱头,像只受惊的小老鼠一样到处乱窜:“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小殿下死了,这下该怎麽办?是千帆杀了他。千帆……哦,千帆是暗帝!怎麽可能?”他仰首狂啸:“那种笨蛋怎麽可能是暗帝啊──────”他折回大伯父面前,“小殿下死了,魔族怎麽办?这下糟了,完了!我们快报告魔君主上。”
“给我安静!”呈隆族长被他吵得头疼,“你贵为呈隆家的继承人,别遇到一点小事就慌慌张张的行吗?”
“一点小事?”归翼的表情活像条鲤鱼:“小殿下死了,这算一点小事?”
族长撇撇嘴,老大不情愿地说:“没死。还在鬼门关前兜著圈呢,没进去。”
这种时候,归翼没心情欣赏大伯父的幽默,“一刀子结结实实扎在胸口上,还能活命?”
“失血过多,目前还在还抢救当中。人间的医术不及神魔,无法使用灵力治疗,何况这里也没有魔族适用的存血,如果你肯输给他,也许能救活。”
归翼二话不说:“好,我去!”他嘿嘿笑著蜷起袖子:“就知道他没那麽容易挂掉。”
被人类宫女一路领著,穿廊过堂,走到宫殿的另一边。归翼东张西望地打量,这芈国的宫殿比顺天城还要古雅堂皇。这也是难免的,当初魔族被人类入侵,元气大伤,能建造顺天城安顿三万遗民已是倾尽全国之力,很不容易了。根本没有多余的资金,去建造奢侈的装潢摆设。朝堂,议事殿,以至皇族的寝宫,都一切从简。所以比起来,芈国宏伟的宫阙更显气派。
宫女把他领到一个房间,门前站了很多人,有官员有医生有护士,气氛有些凝重,大家谈话都尽量压低声量,惟有一个人,满脸烦躁和不耐,见御医从房里走出,一剑步上去把人截下,粗声大气地问:“怎麽样了?”
“情况很不妙,”御医简练回道:“脑部缺氧过久,再找不到血源,就很危险了。”
那人更火大:“我管那小魔头去死!我问我哥的情况。”
“啊,”御医才知自己会错了意,“太子殿下请放心,大人只是身体虚弱了些,并无大碍。”
归翼心里“哦”一声,原来那就是芈国的太子守望罗越。
宫女领他过去,御医一见他,立刻喜上眉梢,丢下太子迎上前来:“这位是魔族的客人吧,请问您是否愿意为病人输血?”御医救人心切,两眼放光,一味盯著归翼手臂的血管看。
归翼咽了口唾沫,大义凛然地伸出手去:我很怕痛的,小殿下,不过见是你,算啦!咱们魔族的希望都在你身上,你可要努力撑过去啊。
他以为自己可以趁机看看小殿下的凄惨样,以便以後取笑他,谁知连门都没让他沾上,一个漂亮的小护士把他带到偏房,拿针头给他放了三大袋血,差点把他抽成人干。
天魂传(双性,产乳,生子)243
自从弟弟那天被暗帝带走,魔君恒夜就重复做著一个梦。
梦中的弟弟还很小,很喜欢粘人。也许聪敏的他,早就察觉自己不讨父母喜爱,所以总是避开父母,而去纠缠惟一的哥哥。在长廊的尽头,那小小孩子吃吃笑著,对他说:“陪我玩捉迷藏好不好,哥哥?我现在就去躲起来,你要来找我哦,一定要找到……”接著,小东西身影一闪,不知钻到哪个洞去了。宫殿里成千的房间,但真正找起来一点不难。小东西不晓得,其实每人的天魂所散发的气息都不一样,他不会隐藏自己的气息,几乎马上就被找到。但恒夜偏偏捉弄他,明知他人藏在哪里,故意去那个地方溜达数遍,又假装死活没能把他翻出来。反正到了天黑,某只饿坏的猪崽会自己蹦出来,扁著嘴满脸委屈:“不好玩,陪哥哥玩捉迷藏,饿死在里头都没人发现。下次不陪你玩了。”
“哦,”恒夜揶揄他,“原来是冥冥在陪我玩的啊。”
不过气归气,到了第二天,弟弟还是照样去纠缠他,玩同一个游戏。那时候他不懂,明明抱怨不好玩,为什麽弟弟又一直乐此不疲地跟他玩捉迷藏。但现在,他大概能懂了。其实,冥夜很希望自己能被找到,他故意占用哥哥的时间,只是借以来证明,自己是被爱著的,没有被遗忘的。弟弟其实很寂寞,没有朋友,也没有得到父母的爱。每次当他说“哥哥你一定要找到我哦”,其实只是想说“哥哥请你爱我”。可惜那时候,他的哥哥太年少,没有一次遂过他的心愿。
这几天,恒夜每晚只要一闭眼,就梦回过去的魔宫,跟年幼的弟弟玩捉迷藏。在空无一人的宫殿里,在一条不见尽头又寂静地叫人发慌的长廊里,他一直走一直走,每个房间的门都打开,但就是不见弟弟。耳边隐约传来弟弟的呼唤“哥哥来找我,快来找我啊,一定要找到……”
“哥哥……”昏迷中的冥夜,手无意识地轻微伸著,希望能被另一人握住。他想醒来,太多麻烦事等著他处理,而所剩的时间已不多,无奈全身都不听使唤,连睁开眼皮这麽简单的动作,他都无法控制。身上除了冷,就是痛。人像躺在插满铁钉的刑架上,生锈的长钉正一寸寸刺入身体,贯穿皮肉,器官。不能动,又死不了,活活受罪。不过幸好有这种痛,让他没有余力,再去回想那些伤心的事。
“小殿下,你醒醒啊……醒过来看我一眼吧,求求你……睁开眼睛啊……”千帆已吓得六神无主。一天天过去,床上的少年完全没有苏醒的迹象,身体冰冷如同死尸。千帆没日没夜地抱著他,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可没有用,他的爱阻止不了生命的流逝。
“二哥你别管他了,如今黯星已被我们控制,也不见得有多厉害,那些所谓预言统统都是吓唬人的。这个曜星,要不要也罢了。你看他那副瘦得只剩皮包骨的死样子,一看就知是个短命种……”
“啪”!一个巴掌印在了守望罗越错愕的脸上。
“不许你胡说,出去!”千帆怒意横生,指著门口赶人。
守望罗越见哥哥偏袒别人,还掌掴自己,满心不是滋味,他擦擦脸,嗤笑一声:“这般痴情,真不像二哥你。过去你不是一直教导我,绝不能对任务的对象动心麽?最铁石心肠的你,今天居然犯糊涂了?”
千帆一窒,深知小弟说得不错,但回头看床上苍白的孩子,只觉那是自己心尖上的一块肉,怎麽也割舍不下。他可以将出生不久的儿子交给乳母照顾,却无法把小殿下丢给其他人,一刻不看到他,自己心里就不安宁。
守望罗越见他满目柔情地凝视小魔头,更怒火中烧:“哥,这一点都不像你。‘温柔多情’只是一个虚假的人格,只要把植入大脑的芯片拿出来,你就能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他走到千帆面前,伸手摸到哥哥脑後的小小凸起,那里插入了特制芯片,用於控制激素分泌,影响思维回路,以达到改变性情的目的。芯片需要定时摘下清洗,才不会污染大脑,造成真实人格和虚构人格的重叠。“二哥,你很久没有清洗芯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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