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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帅,末将来迟了,还请恕罪啊。”一看到唐璧垂头丧气的狼狈模样,武安福就知道秦琼他们顺利的逃走了,掩饰住心里的高兴,上前迎接唐璧道。
“这些响马,气煞我也。”唐璧悻悻的道,他本来带兵追击,结果路上先后被伏击三四回,最后一回又碰上用斧子的程咬金,唐璧哪敢交战,转身就跑。如今回到济南府,看到一片狼藉的景象,想到杨林知道这事的样子,唐璧就心惊胆战。
“九太保,这些响马势大,足有三四万之多啊。”唐璧看到武安福,就跟看见救星一样,“响马勾结济南府的衙役狱卒,里应外合。幸亏我拼死冲杀,才将他们打退。”
武安福心想你可够不要脸的,英雄会一共也就二百来人,哪里来的三四万之多?何况你明明是被打的落花流水,怎么说的好像保卫济南,立了大功似的?武安福混了一年多的官场,还是头一次遇见唐璧这样颠倒黑白的,实在是不佩服都不行。不过他当然不愿意得罪人,连忙道:“大帅神勇,父王回来,我一定为大帅邀功。”
唐璧摆摆手道:“让响马头子程达跑了,哪有什么功劳可言。”他自知武安福也是客气,哪敢再胡说八道。
“依大帅看,怎么如今该怎么办?”武安福问唐璧道。
唐璧没等说话,刘葵已经暴跳如雷的道:“大帅,请给我三千人马,我一定把响马抓回来。”
唐璧怒道:“胡说什么,响马人多势众,不得胡来。”
刘葵对唐璧十分敬畏,被他一喝,失了锐气,郁郁的闪到一边去了。夏迎春上前道:“大帅,响马遁逃,只怕会为害沿途百姓。若是不有所行动,只怕将来在靠山王那里不好交代啊。”他一边说一边瞧向武安福。武安福心想若是夏迎春和刘葵追上去,恐怕事情就不好办了,忙道:“大帅,此事你不用担心。请你和夏将军,刘将军安抚百姓,修缮房屋。我带人去追响马。”
“响马厉害,九太保不要犯险啊。”唐璧生怕叫武安福现响马不过几百人,忙道。
“大帅不用担忧,我只是追踪,好叫他们疲于奔命,不会正面冲突的。”武安福也不等唐璧应允,已经跨上汗血马。
唐璧只得目送武安福带兵出了南门,沿路追赶下去,刘葵看得心急,问唐璧道:”大帅,我也想去。”
“去你个娘!”唐璧了脾气,“赶快去城里搜索,看看还有没有潜伏的响马。”
那边刘葵灰溜溜的去搜查响马余党,这边武安福带领人马出了南门,一离开济南府的视线范围,立刻晃晃悠悠,不紧不慢的进起来。
“候君集和尚怀忠两位兄弟已经跟踪而去了,估计不会有问题。”李靖看武安福面带忧色,在一旁道。
武安福点点头,没有做声。他如今担心的,其实是秦琼等人的去路。若是按自己所得知的历史来看,他们该是去瓦岗山,可是从山东往河南去所路过的几个州府,都是强兵猛将,英雄会区区几百人,恐怕难以抵挡。武安福一路担心着,一直走到天黑,来到一个小村落,向村民一打听,果然有一支队伍,三个时辰以前从此路过。武安福也不着急追赶,下令就地驻扎,从附近城镇买来米面,在野外烹饪,胡乱的给士兵补充了给养。第二天全军又拖到日上三竿,才继续开拔,一连走了一日,傍晚时分,来到了山东往河南和山西必经的金堤关,来到关前,只见旌旗零落,城门大开。武安福心里一喜,催马进城,就见城门里有不少的尸体,十几个小兵正在搬运。一见来人是隋朝的军兵打扮,小兵都涌过来:“将军啊,有响马刚冲破了金堤关,往西跑了。”
武安福忙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原来英雄会摆脱了唐璧的追赶,很快来到济南府南一百多里的一处山岗,和魏征等人回合,连英雄会的豪杰,随从的伴当家眷一共三百来号人,一直往西而去,打算先去山西潞州,靠着单雄信在绿林里的影响力,扯起大旗,正式反隋。
因为有家眷的大车拖累,队伍行军并不快。不过秦琼和徐世绩知道武安福会拖延追兵,也不着急。队伍绕过沿途的市镇,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山东和山西河南三地交界的金堤关。这里依山而立,是三省通衢之地,若不从这里经过,就得绕过半条太行山脉。
金堤关守将花公吉,花公义是兄弟二人,乃是山东大帅唐璧的心腹爱将。山东盗匪横行,二花身为要隘的守将,自然不敢怠慢,每日都要三次巡视。这日午后,两人睡饱了午觉,精神抖擞的上了城墙,照例巡视,看到一半时,就听城外吵吵嚷嚷。二花定睛看去,就见数十人赶着几辆大车,一边往金堤关跑来,一边喊叫。
二花连忙带人下了城楼,手拿兵器,立在城门口。这伙人不大一会就来到城门前,不等二花问话,大车上一个老太太哭道:“将军啊,你可要救救我儿子啊,他叫响马给抓去了。”说着哭天喊地,眼泪鼻涕一把一把的。二花忙问一旁一个似乎比较镇定的大汉道:“怎么回事?”
大汉道:“二位将军,小人们本事附近村子的,今天晌午,村子里来了一伙响马,见人就打,抢走了无数钱物。还把很多小伙子抓走,说是要拉壮丁来打金堤关。”
花公吉性格暴躁,一听大怒:“好响马,光天化日也敢骚扰村庄,待本将军去收拾他们。”
花公义道:“哥哥你带兵去,我在城中安抚百姓。”
花公吉说走就走,问明村子方位,带上三百士兵,呼啸而去。等他们走远,花公义对这群逃难过来的村民道:“你们随我进去吧。”说着转身要领他们进城。那答话的大汉口中道:“谢谢将军。”却一把从大车下抓出一把钢刀,不等一旁士兵反应过来,一刀把花公义的头跺了下来。众士兵大哗,只见这伙人一个个都从难民变成了凶神恶煞一样的人物。除了老太太和妇女躲进车里,其他人都从大车上拿出隐藏的兵器,砍瓜切菜一样,把守门的士兵杀个精光。此时早就埋伏在附近树林里的英雄会人马,也趁机杀了过来。英雄会骗走花公吉,袭杀花公义,轻而易举拿下了金堤关,也不多留,迅穿城而过。
武安福听到这里,为英雄会的兄弟们心里赞了一声,不过他立刻问道:“那花公吉将军呢?他回来了吗?”
“回来了。不但花大将军回来了,连张将军也来了。”士兵兴奋的道,“这回这群响马的末日到了。”
“张将军?哪个张将军?”武安福一惊。
“就是咱们山东最有名的张须陀张将军啊。”士兵道,“他和花大将军一起去追击响马了。”
武安福暗叫不好,也顾不得问张须陀是怎么跑到金堤关附近来的,带上人马,飞也似的追了出去。
士兵看着决尘而去的马匹带起的尘土,自言自语道:“虎胆将军天下无敌,响马可跑不掉了。”
武安福带兵部下用比之前五倍的度狂奔一个多时辰,终于见到远处的滚滚烟尘,他知道前边必定有人在厮杀,犹豫片刻,叫大队人马原地驻扎,带上雄阔海谢映登李靖孙成四人,打马上前。
不远处的烟尘里,四员大将正捉对厮杀着,王伯当的刀虎虎生威,尤俊达的叉变化莫测,正和两个隋将斗在一起。其中一个正是武安福曾经见过的虎胆将军张须陀,他的冷艳锯齿刀和王伯当的麒麟赶月刀正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杀的是难解难分。而尤俊达的对手则是一员凶猛的大汉,手里一支方天化戟,舞的也是出神入化,不用说自然是花公吉了。四人杀的火热,一时也不能分出胜负来。武安福一瞧英雄会的阵势,二百多精壮把家眷和大车护在当中,围成一个圆阵,阵前两人一个是秦琼一个是徐世绩。至于隋兵这边有大概一千多号人,声势上比英雄会要大得多,若是真的交战起来。英雄会不但人少势弱,还得保护家眷,很难取胜。武安福看在眼里,急在心里,问李靖道:“李靖,你有什么办法让兄弟们逃过一劫。”
李靖看了半天,终于道:“擒贼先擒王,只要杀了花公吉和张须陀,敌兵自然溃败。”
武安福瞧了瞧,战场距离几人大概有二百多步,忙对孙成和谢映登道:“二位兄弟,就靠你们了。”
两人应了声,找了个隐蔽的位置,张起弓来,瞄准了正杀的酣畅的张须陀和花公吉。
战场上王伯当和张须陀杀了十几个回合,只觉得对方越战越勇,心道张须陀是山东名将,果然不可小窥。而那边尤俊达和花公吉之战,尤俊达已经落了下风,招式慌乱起来。隋兵看出主将要胜,一起呐喊起来,只待敌将落败,就一起掩杀过去。就在这紧要当口,只听“嗖”“嗖”两声箭响,战场上有人落下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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