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季礼看着她的眼睛,自顾自地解释道:“她今天之所以会出现,完全在我的意料之外,她故意做出那副样子,是有目的的,你如果有任何的疑问,我希望你能问出来,我没有什么不能跟你说的。”
梓溪摇头,“我并没有疑问想知道的。”
宴季礼换了一个问题,继续发问:“那关于一周的决定,你现在有答案了吗?”
梓溪觉得今天的宴季礼过于咄咄逼人,她有些无力地回答:“时间还没有到,等到了我告诉你。”
宴季礼:“那今天发生的事会影响你的决定吗?”
梓溪:“”
宴季礼见她低头不语,下结论:“所以,你还是介意看到我跟叶禾在一起的事,对吗?”
即使这个原因不是她搬走的原因,但终究她是在意的。
梓溪仍然没说话,宴季礼继续说道:“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从来不问你喜不喜欢红色高跟鞋,你也从来不说37码你根本不适合,你宁愿穿一双不合脚的鞋,勉强自己对我说喜欢,也不愿告诉我,你根本不喜欢。未来的日子,我不希望看到你继续勉强自己,我希望你喜欢的话能告诉我,不喜欢也能告诉我,生气也好,发脾气也好,或者揍我一顿都行,但不要把所有事放在心里,装作自己一点事都没有。”
认真去了解梓溪后,宴季礼才发现,她的情感细腻且敏感,别人对她好,她会开心,但更会担心自己会不会给人添麻烦,她不喜欢欠人情,所以宁愿不接受别人的好,心里明明有负面情绪,明明不高兴,却因为各种原因,宁愿憋在心里不说。
梓溪低着头,缓缓地问道:“说出来有用吗?”
声音里带着一丝颓废。
从小到大,没人在乎她在想什么,她除了把那些不好的情绪放在心里,然后慢慢安慰好自己,根本没有更好的办法,因为表达出来,得到的只会是无视,谩骂,或者一个耳光。
宴季礼走近她,也蹲了下来,轻声说道:“你可以试试。”
即使楼长宁死了,张倩的结局也不太好,但他们带给梓溪的负面影响却一直存在,因为家庭环境造就的性格哪里是一早一夕就能改变的,这样想着,宴季礼再一次觉得就这样死了,还是便宜了楼长宁。
梓溪转头看向宴季礼,没说话。
宴季礼一直看着她,说道:“试试不犯法,也没有人会责怪你,你不说,也就永远不会知道有没有人能达到你的要求。”
在他鼓励的目光中,梓溪终于开口:“我讨厌渣男,我讨厌养鱼塘的‘海王’,讨厌左右逢源、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男人。我也讨厌楚凝用恶心的声音叫你‘宴哥哥’,讨厌你无限度地容忍她,讨厌你跟前未婚妻因为任何原因藕断丝连,对于这些女人,即使她们是活的,在你心里,你能当她们死了吗?”
梓溪偶尔会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极端,世界上肯定有不出轨,不乱搞男女关系的男人,但让他跟所有女人保持距离,不准多看一眼别的女人,这样的男人在这个妻子会允许丈夫出轨的畸形社会,应该不会存在吧,而这样的想法,外人知道了,大概会觉得她有病吧?所以,梓溪从来不会跟别人说自己的真实想法。
而宴季礼身为一个公司的总裁,更不可能做到她的极端想法,以前有当成妹妹的楚凝,有签了婚书的未婚妻,以后可能会跟他的女员工好上,也可以突然喜欢上某个长相美艳的女明星,对于有钱人来说,种种诱惑,即使自己不去找,她们也会找上门。
这几天她一直陷入到了对未来的未知担忧中,自己把自己捆了起来,所以迟迟无法下定决心答应宴季礼,她对何姿说她担心,是真的在担心,尽管这样的担心她很清楚一点用都没有。
宴季礼听着她的话,第一次知道她的占有欲居然会这么强,强到他十分满意,他干脆坐在地板上,双手捧着梓溪的脸,凑过去吻她的唇,吻得很用力,狠狠地把梓溪嘴里的甜蜜气息全都吸进自家嘴里后,他盯着她的眼睛,回答道:“可以,只要是你想的,我都能做到。”
梓溪被他捧着脸,后知后觉自己居然又被他亲了,但她的内心并不抵触他的吻,她看着他,红着脸问:“你不会觉得我的要求很无理吗?”
人家明明活得好好的,她却坏心地要求宴季礼当她们“死”了,大概她从来也不是好女人吧。
宴季礼盯着她的红唇,只觉得刚刚的吻不够,时间太短,力度不够大到让她充分体会到他的想念。
“不,每次看到你跟施明修在一起,我也想让你把他当成死人,我跟你一样,也希望你不管是眼里还是心里只有我,完全看不到别人。”
梓溪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似乎在确定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在欺骗她。
宴季礼坦然地跟她对视,只是让她充分明白他的心意,让她愿意相信自己,“如果你不信,我能发誓”
梓溪却摇头,“不用。”
未来的事谁又能保证得了,所以那些发誓赌咒保证都是虚的,梓溪不会相信男人的保证,却能坚定自己的做法——做不到就离开,而这个离开不是像妈妈一样的解脱,是努力地过想要的生活,永远不对生活绝望。
宴季礼从她的眼睛里看出她的意思,他皱着眉头,“那样的假设你想都不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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