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上师大人大量,还请不要怪罪萧潇。今日聚赌……哦不,今日斗诗是胡闹的,莫要让花姨娘知道才好。”雪萍是一百个不放心,那些孩子不懂事还情有可原,她是唯一的大丫头,对内院规矩烂熟于心,要不是萧潇缠着要赌钱,她不可能冒这个险。
宁流歌扶着雪萍伸来的手走到一处石凳旁边,萧潇早扑了过去,双袖并用帮忙擦过。雪萍看到萧潇圆圆的屁股在眼前晃来晃去,她差点笑出声,憋着肩膀抖了三四下。
“你母亲还教了你什么?可还有别的诗?”宁流歌笑问道。
“不多,教了十来首。”萧潇和雪萍对看一样,她有所保留地回答道。
宁流歌此时已经收起了玉笛,寻出怀里的香帕,轻轻抹着额头。
雪萍和萧潇想木头似的杵着,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都等着宁流歌说下一句。然而宁流歌还是优雅缓慢地抬眸,抬手,纤纤长指探进萧潇的碎发里,撩了一下轻轻放下,十分惋惜地叹息一声。
抱歉,我长的丑。萧潇拍了拍自己毫无发型的头发,她知道宁流歌刚才是在看自己长相。
“考你一考,以春夏秋冬为题,各背一首诗给我听吧。”宁流歌说的是“背”不是念。
萧潇揉了揉鼻子,眼神一凛,随时准备朗诵诗词的样子。她正要开口,不想半道杀出第四个人来。
“小刀?”宁流歌没想到会在这时碰见他,以为他会在别的上师房里修炼功课。
“见过宁上师。”小刀礼数周全,拜了一拜,又见过雪萍和萧潇,打了招呼便要走。原来是路过党……
萧潇怕观众不够,怕掌声不响,巴不得小刀留下来,滚着圆圆的身子追上去拉住他,凶道:“让你看看,我才高八斗、才华横溢、才……才”一下词穷,才了半天才不出下文。
“好,听你一首,我还赶着去前厅复命。”小刀推开萧潇缠在腿上的熊抱,他确实有急事,打这里路过,不巧被强行逼做观众。对象是萧潇,所以他并不十分生气。
宁流歌摆一摆手,示意萧潇可以开始。
雪萍双手搅着帕子,十分担忧。
萧潇得意地环顾四周,挑了一首开门红的诗来念:“泉眼无声溪细流,树荫照水爱晴柔。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好!”小刀毫不犹豫献上自己响亮的掌声。
宁流歌十分赞赏这首诗,她反复斟酌最末两句,直道精妙。
“从春开始吧。”雪萍诗词方面不通,她也品不出好坏,单看小刀和宁流歌的态度才做出反应。
“春眠不觉晓,处处蚊子咬,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萧潇在叨叨的时候没有注意,自己已经曲解了原诗。
小刀轻咳了一声,别过头;雪萍还跟着萧潇念诗,没发觉什么不妥;只有宁流歌面露笑容。
等不来掌声和喝彩声,萧潇有些纳闷,问三人:“我的诗,不好吗?”这可是21世纪小学生必背篇目啊,春晓懂不懂啊,孟浩然和李白是一个档次的啊!
“处处蚊子咬,这句不错。”宁流歌嘴边的笑意难以掩饰。
萧潇一愣神,十分不确定地问雪萍:“我刚说什么了?没说处处蚊子咬吧,是处处闻啼鸟呀……”她是张快嘴,上学的时候虽然勤奋,但是后来跟着网络学了歪词,才习以为常地念成了蚊子咬。
宁流歌起身,摸着萧潇的脑袋,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她羡慕道:“你母亲亲一定才情匪浅,做出这些诗让你背诵……”
小刀已经耽误了些时间,紧赶着告辞往前厅走去,他不时回头抱歉说一会儿再来听萧潇念诗。萧潇原地愤愤地跺了一下脚,瘪了瘪嘴,也恨自己一时口误背错了千古名句。对于小刀的离开,萧潇只赠送了一个白眼。
第28章 也算师徒
第28章 也算师徒
宁流歌没有继续说下去,她不愿勾起萧潇的记忆,毕竟她知道一个女子没有生母陪伴的痛楚。
“还有两首诗且先留着,算我寄放在你这里。”宁流歌踱步要走。
萧潇和雪萍让出路,两人跟在她后头,送出了好几步。
“不用送了,你们回去吧。”宁流歌的目光在萧潇身上多停留了片刻,她这时才问出心底的疑问,“你认得多少字?”
萧潇软在雪萍身上,问别的她都好意思说,偏偏这个年代,许多字她都不认识,差不多半个睁眼瞎。宁流歌注意到这个动作,十分了然地点了点头,旋身迈着莲步走开。
“你别害怕。”还是萧潇先安慰起雪萍,她料定今天聚众赌博的事情不会被人说出去,至少,她认为宁流歌不会。
雪萍颤颤巍巍地扶着萧潇往轩园房间走,一路上摆着苦瓜脸,到了屋里,忽然变做另一个人似的,有些狂热地逼近萧潇,问她:“你还能背多少诗?”
萧潇心里打鼓,她眼珠滴溜溜地转,傻了半天没统计出自己会背的篇目数量,只简单地回答:“很多。”
“你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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