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徒子!”抽回手,乔雨桐气道。
“怎么又生气?就咱们俩个在,别总是那么严肃。说说笑笑不好么?”何绍明不依不饶,起身走过去强拉住对方的手。
“真是跟你生不起的气!”乔雨桐气结道。“我如今都算老姑娘了,怕是比你大了不少。你又前事具忘,也不知成婚没有。现下你我如此,难不成我要嫁你做妾不成?”乔雨桐嗔道。
“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我那仆人楞格里说,我有个世伯,是吉林将军长顺。好像我是个旗人……”何绍明思虑道。
“莫不是公子瞧不起我这商贾之女?”
“不是不是,我没那个意思。我是说,这不是有个满汉不能通婚么?”何绍明连忙解释道:“没关系,不行咱去国外结婚,你穿婚纱的样子一定很美。”
“登徒子!也不知你这脑袋是如何长的,满汉不通婚?那是老黄历了。只要你找个汉人认做义父,又或我找个旗人认亲戚,这事儿就结了。”
还有这么一说?何绍明大喜,放下了一块心事。
“那感情儿好。雨桐,我那仆人还说了一件事儿,我好像还有个未婚妻,指腹为婚那种。”何绍明声音越来越低,乔雨桐脸色越来越青。
“你这浪荡子!定了亲事还来招惹人家,你当人家是什么?”一把推开何绍明,乔雨桐哭得是梨花带雨。
“诶呀,你别哭啊。我这不是失忆了么?”
“你走,我不要再见到你!”
“走什么啊,我要走了怕是真就让你恨一辈子了。”拉过椅子,何绍明坐在乔雨桐身边。“这亲事呢,我是一点印象也没有,等回了吉林我就把他推了。难道你还看不出来,我这心里满满登登的,就装下了一个你。”边说,何绍明边左手拉过乔雨桐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右手则轻拭着乔雨桐的脸颊。
“登徒子,就会拿话哄人。”乔雨桐啐道。
“不哭了?那乔大小姐什么时候放我回去退亲呢?我可是接连错过两拨商队了。”何绍明戏谑道。
“腿长在你身上,要走要留还不是随你?”长出一口气,乔雨桐继续道:“再过几日我也要回祁县,那时再走吧。”
何绍明点头,随即轻轻揽过乔雨桐,个中说不出的柔情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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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林,长顺府。
长顺半闭着眼,一双小手轻捏在其肩头。
“恩,舒服……”长顺道。
“阿玛,那混小子还能真转了性子?我看啊,定是那帮子人合起伙来哄您呢。”小手的主人说道。
“胡说!”长顺猛地睁开眼,道:“那楞格里是阿玛以前的戈什哈,老实巴交一个人,最是实诚。他所说必为真。至于裴纬么,虽然把这事儿说的有些夸张,可也不是空**来风。闺女,你少在这儿编排人,现在绍明还死活不知呢。”
“最好死了……”凝香小声嘟囔道。
一管家模样人匆匆走了进来,见长顺半闭着眼,哈腰低声道:“老爷,哈尔哈将军求见。”
“哦?那裴纬呢?”闻言,长顺挥手让凝香停下。
“回老爷,就哈尔哈一人。”
“让他进来吧。”长顺皱眉道。就哈尔哈一个人回来,莫不是没找到人,裴纬自己跑了?心下暗自揣测,不一会儿,哈尔哈披着甲装稀里哗啦的进来了。打了个千,满脸喜色道:“标下见过大帅!大喜事啊,何公子没死啊。”
“哦?人呢?人在哪呢?”长顺急道,绷着身子问道。
“大帅,人估摸着在盛京呢,裴先生领人追过去了,让标下先回来禀报。”
“盛京?怎么跑盛京去了?”长顺疑惑道。
“嘿,标下人粗嘴笨,您等着。”说罢,也不跟长顺客气,拔脚出门,没一会儿拎过一个戈什哈。“去,给大帅讲个明白。”
“小的见过大帅!”那戈什哈跪倒,道。
“诶呀,要急死我了,免礼免礼,快快道来。”
“大帅,要说起这何公子,咱可得从这雪里红这儿说起……”这戈什哈身材干瘦,一张马脸,别看干别的不行,这说起事儿来是口水翻飞,手舞足蹈。小半个时辰的功夫,把何绍明讲成了个智比诸葛亮,武有赵子龙之勇的了不起人物。
“……何公子使了个夜战八方藏刀式,刀交左手,右手成掌,耳轮中就听啪的一声,那雪里红如风筝断了线般倒飞出去……就这么着,何公子遭了胡子暗算,打跑雪里红之后,身中七刀……随后,何公子就去了盛京。”这戈什哈说的精彩,长顺是听的津津有味。凝香在后面撇着嘴,心道,这不是说书么?谁信啊?
“好好好,下去领赏。”长顺喜眉笑眼地说道。打了戈什哈,长顺又看向哈尔哈。“哈尔哈,你这戈什哈这书说的是不错,不知有几成是真啊?”
“回大帅,大体都是真的,与标下在那赵家屯听百姓所言差不多。”哈尔哈道。
“好,这绍明真是出息了。哈尔哈,你先下去吧,回头本帅给你请破山寨的头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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