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鹿溪心里念头再多,对和姚家牵连这事还是敬谢不敏的,因此毫不犹豫地再次拒绝:“抱歉,我那日有差事要办,太子一早就吩咐下来的。”她顿了顿,又补了句:“毕竟我如今给太子当差,断没有拿着他给的薪俸,去什么赏花宴的道理。”
管家似乎觉得她话里有话,愣了愣,很快垂下头:“您说的是。”
…………
太子府里,姬雍两手优雅交叠:“她真是这么说的?”
派去盯着沈鹿溪的人也有些纳罕,不过肯定地点了点头:“沈侍卫颇是果断,没有犹豫就拒了姚家那边。”
姬雍勾了勾嘴角,似乎还算满意。
如果这回沈鹿溪选择彻底置之不理,他已经算是赢了张贵妃,至于那个姚素素……
他想到姚素素,不由皱了下眉,想到自己居然把这等小杂鱼也放到心上,心底难免膈应,轻撇了下嘴角。
派去盯着沈鹿溪的人小心问道:“殿下,沈侍卫瞧着还算安分,卑职能……回来了吗?”
沈鹿溪就算是细作,毕竟也不是什么能翻起浪花的大人物,姬雍会派人全天盯着她已经很让人诧异了,就连盯梢的人都觉着没那个必要。
姬雍很快回过神来,轻轻摇头:“不,继续盯着她。”他仍是道:“若她和那边还有联系,或是还有什么异动,立即向我回报。”
来人虽有些讶异,到底没多说什么,转身照办了。
沈鹿溪和张贵妃,和姚家划清界限的事,让姬雍的心情很不错,吃苦药的时候都没那么难受了。
…………
沈鹿溪这回还是三天假,沈白最近还挺忙的,都是早出晚归,直到第三日父女俩才好好吃了顿团圆饭,沈白眉头锁着,似乎有什么不快的事,半晌才回过神,过问了一句沈鹿溪的相亲情况:“上回和姚家女见着了吗?结果如何?”
沈鹿溪都不知道该怎么描述上回的情形,回忆了会儿,才憋出一句:“那天不知道为何,半路遇到太子了,太子好像看姚家姑娘不大顺眼,挤兑了几句,姚姑娘哭着跑了。”
沈白脸上掠过一丝讶然,似乎想起了什么,又追问道:“这也算是好事,接下来呢?”
沈鹿溪表情更古怪了:“我本来以为姚姑娘受此羞辱,应该不会在搭理我了,没想到前几天,她居然又派人私下送了请帖给我。”
沈白倒是没跟她一样诧异,反而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继续问道:“然后呢?”
沈鹿溪耸了耸肩:“我现在在太子手底下当差,太子既然不喜姚家人,我也犯不着为姚家惹太子不快。”毕竟老板才是第一位的。
沈白松了口气,缓缓颔首:“你还算机灵。”他正欲说话,这时门外有个嬷嬷匆匆跑来,急声唤道:“老爷,姨娘身子不太好了,方才又发起热来,请您去瞧瞧吧。”
张姨娘这位宠妾一向还算有分寸,一般来说是不会在父子难得享受天伦的时候打扰二人的,今儿这么急着过来,想必是真的病了。
依照沈白对这位姨娘的宠爱,沈鹿溪还以为他一定会扔下筷子赶过去,没想到他只手皱了下眉,摆手:“你们这些下人是干什么吃的?既发了急病,就赶紧拿着沈府的名帖去请大夫,我又不通医术,叫我何用?”
他说完就挥手打发嬷嬷下去了,沈鹿溪好奇地往嘴里塞了个鱼丸:“爹?”
沈白命人关好门窗,又遣退下人,等屋里只剩下父子俩了,他才叹了口气:“这两日朝堂上出了不少事,御史台参奏了礼部两个侍郎和几个司设郎中员外郎,圣人(皇上)看了奏报后,龙颜大怒,意欲严惩,姚青是首当其冲,就连在礼部当差的三皇子都受了极大牵连。”
沈鹿溪点了点头,看来姬雍是动手了,虽然原身和三殿下关系不错,但这等朝堂大事,哪有她这种无名小卒插嘴的余地,她心里为姬华祈祷了一句,好奇问道:“三殿下和张贵妃就没什么反应?”
沈白沉吟道:“这事奇就奇在这里,三殿下几日之前出去办差的时候受了伤,张贵妃也在事发前一日就染了恶疾,现在还昏迷未醒,圣人见三殿下为差事受伤,也有几分怜惜,便把这事暂时压了下来,打算等三殿下伤好之后再处理。”
他沉吟道:“现在事情暂时没有落定,姚家四处找人活动,姚家夫人和张贵妃还有你张姨娘都是同族,你张姨娘这时候闹病,怕是想让我去说情。”所以说别以为男人蠢,宠妾装病闹妖的事儿男人心知肚明,端看愿不愿意上钩了。
沈鹿溪却听的心里一悚,三皇子这伤受的也太巧了,几乎是在险境中为自己拖延出了几天生机,她可不信三皇子这伤是巧合。但他若是故意受伤,就说明他在之前可能隐约觉察到姬雍的计划了,姬雍保密措施那叫一个周密,是谁把这事儿泄露出去的呢?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