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林随安现在觉得她的六贯钱和河边的石头没什么区别。
突然,横里伸出一只手抓她肩上的皮口袋,林随安条件发射擒住反手一扭。
“疼疼疼疼!”花一棠惨叫着跳到了一边。
林随安:“……”
这纨绔都富得流油了还惦记她这三瓜俩枣?
花一棠满脸委屈:“我是看你累了,想帮你提一会儿。”
她累了吗?
花一棠不说林随安还不觉得,她似乎真的有点累了。
“也是,你一个人和二三十个衙吏打了半宿,肯定累得够呛。”花一棠道。
不对,她的“累”不是身体上的,而是而是精神上的疲乏,俗称:心累。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似乎是从她压下身体杀意之后——
“花一棠,”林随安突然道,“我当时的表情,或者说状态——是不是有些吓人?”
花一棠连连摇手,“不会!打得特别好看,特别漂亮,特别威震四方,堪称猛虎下山、蛟龙出海、拔山盖世、绝世无双!”
林随安:“……”
心更累了。
“那个……”花一棠放低声音,“你这功夫师承何处?”
“客房还有多远?”
“已经到了。”花一棠向前一指,前方一所幽静小院,二层小楼伫立其中,院中花红柳绿,外墙居然是粉红色,院中飘荡着绵绵香气,也不知道是花的味道还是墙上香料的味道。
林随安现在是骑驴难下,只能硬着头皮进院,花一棠跟在后面,“收徒吗?”
林随安加快脚步:果然,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花一棠:“你觉得我资质如何?”
林随安跨门进屋,反手砰一声关上房门。
门外的花一棠哎呦一声,噔噔噔退后好几步,又瓮声瓮气问道,“束脩什么的好商量。包吃包住,绝对待你为上上宾。一月十贯钱如何?十五贯?二十贯?”
叽里呱啦叽里呱啦吵死了!
林随安拉开门板,花一棠搓着通红的鼻头,两眼放光笑道,“二十五贯如何?”
林随安:“家传功夫,祖训不得外传。”
“你吃个亏认我当干哥哥呗。”
“我比你大一岁。”
“诶?!!”花一棠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懂了,虚岁。”
林随安拳头硬了。
花一棠干笑,“真不外传?跟祖宗商量商量呗。”
“还有条不成文的规矩,”林随安瞥了眼花一棠的下半截,“传女不传男。”
花一棠“咔”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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