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之后,沃尔夫头疼地看着自己的笔记本,又拿笔划掉了“第二”和“第三”。
他看着唯一剩下的“第一”,将附近写的“相信上帝”圈下来,然后把笔记本随手扔到了陪床上。
他叉腰看着窗外的天空,多少有点自暴自弃。
小枫说起话来还有些费力:“我想起来了,你是沃尔夫先生。我妈妈说过,你是个不错的人。”
“我的荣幸。”
或许是因为已经实在没什么可做的,一天一夜的紧张也足以使人脱力,现在沃尔夫的心态反倒趋于轻松。
再加上他确实为皮克西西父子高兴,就更觉得头重脚轻,情绪颠倒。
这种感觉真是奇异又疯狂。
小枫问他:“我睡了多久?”
沃尔夫看看他:“没多久,也就一个月左右。”
小枫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我都能活下来?”
“是的,还挺厉害的,”沃尔夫说着叹气,“你这一跳可搞出不少事来。”
“比如?”
“你想先听好事还是坏事呢?”
小枫顿了顿:“好事。”
沃尔夫就叉着腰在他床前来回踱步:“好事?好事就是,国际联邦的权威再一次受到冲击,外面的游行已经不止举着你母亲的照片,还有你的。然后,普里克先生成功从你父亲手中夺得索尔维会议的主持权,现在全世界都掌握鐖武防御的核心技术了。另外就像你刚刚听到的,你父亲放弃了鐖武计划,投身防御措施研究——这当然是局势所迫,但是我觉得与你也多少有些关系。”
“哇哦。”
小枫不自觉地感慨,虽然他并不知道“索尔维会议”是什么。
“哇哦。”
沃尔夫应和了他一声,然后开始数落他,“坏事是,你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即便治好了也很可能落下后遗症——当然我也希望没有。然后,你的功课落下一大截,虽然你现在醒了,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学校,你可能得做好留级的准备。你的父亲因此看起来又老了十岁,另外,不要忘记还有个险些为你投河的傻子。”
“投河?”
小枫迷惑地看着他。
沃尔夫想了想,想起来怎么跟他描述托马斯了:“就是那个被你打肿了脸的人。”
又一个电话几乎接着皮克西西那通打来。
沃尔夫对小枫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接起来,然而刚一接起就被吵得把手机拿远:“喂!沃尔夫先生!您今天没来实在是太可惜了,那简直就是牛哇牛哇——啊疼疼疼!”
这一听就是被托马斯打了。
托马斯的声音从一旁传来:“你就不会先问一下他身体怎么样?你都不知道关心人的?”
于是米娅就老实地问道:“沃尔夫先生,您身体好些了吗?”
沃尔夫掐掐眉心道:“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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