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滑跪姿势如此标准迅速,莫说凌芝颜,花一棠都有些过意不去了,宽宏大量道:“倒也不必行此大礼——”
“四爷爷此言差矣!所谓:国尚礼则国昌,家尚礼则家大,身有礼则身修,心有礼则心泰,我花氏乃为五姓七宗之翘楚,礼是断断不可废的。”小胡子男子开口一串慷慨激昂,“四爷爷为花氏本宗长辈,我等本应沐浴更衣斋戒三日再来拜见,今日唐突之行,已是大大不妥,请受孙子一拜。”
说完,又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花一棠怔住了,眯着眼睛将眼前人好一番打量,恍然道,“你莫非是——”
小胡子男子热泪盈眶,“四爷爷您可算想起来了!正是孙子我啊!”
凌芝颜愕然,“这位是——”
“花氏外家当家人花二木,前几年定居益都,按辈分算,是花某的侄孙。”花一棠啪啪啪敲着扇子笑道,“二木你才多大,居然蓄了胡子,难怪我没认出来。”
花二木:“四爷爷说笑了,侄孙已经年过四旬,早该留胡子了。”
“后面那几位都是外家晚辈?”
“四爷爷好眼力,这些都是四爷爷的重侄孙子。”
“啊呀,才几年没见,都长这么大了?”
“老大今年已准备议亲,若是顺利的话,四爷爷您明年就能抱上玄孙了。”
“嗯。甚好。”
“都是托四爷爷的福。”
叽里呱啦叽里呱啦……
一个四十多岁老男人处处伏低做小张口闭口孙子,一个十七岁少年郎老气横秋自称爷爷,二人就这般旁若无人热络聊了起来,场面还挺和谐。
林随安趴在车窗上看得叹为观止:想不到花一棠的辈分比万林还离谱,这才多大,居然已经升级做了祖爷爷。
只是,一定要这般跪着聊天吗,他们膝盖不疼吗?
凌芝颜看不下去了,低声提醒道,“四郎,要不还是让你的——咳,孙子们起来说话吧。”
“万万不可!礼不可废!”花二木顿时急了,“快快快,给祖爷爷磕头。”
身后一众青年脑袋叩得地面咚咚作响,高呼,“见过祖爷爷!”
凌芝颜懵了,心道这帮人到底要干嘛?!
“六郎你辈分小,不懂规矩。”花一棠用扇子敲了敲凌芝颜的肩膀,“长辈第一次见小辈,都是要给见面礼的。木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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