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唉!”了一声叹息。“并非是小人,而是。。。。。。而是小人的姨侄父亲。”
马益辙故作镇定,想来自个椒城知县,生杀大权都在他手中,什么人犯了案子只需他假以转圜,皆如同儿戏般容易。
“你实话说来,到底为甚事?”
既然马益辙都这般说辞了,料定他已应承下来,刘大便实情告知:原来,坝沿村一村人状告村中乡绅---石顶富与一马夫争执,竟然动起手来,还打死了人家。也即是昨日衙门才审问的命案。
不过,村人状告的石顶富打死人不错,可惜,那杨伯的尸身却不知去向。村人唯独瞧见石顶富打死了人,而尸身藏在何处他则没亲眼见过。
既然那杨伯真的在村中失迹,又有证人证词,马益辙昨日已将石顶富打入了牢房,即使石顶富满口否认了打死杨伯一说。
刘大半夜跑来,专门为石顶富说项,马益辙不得不好生斟酌一番。
“不知石顶富与你甚么干系?”
“怎么大人忘了,他是石任意的父亲啊!”
石任意?马益辙心中登时想起来了。“是那位相貌非凡的年轻人父亲啊?哦!不知石秀才此番秋闱高中举人否?”
为官者只在乎士林,若此番石任意高中举人,那马知县必定不敢小觑,恼人就恼人在石任意那般才华横溢却偏偏落榜了。
刘大好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那些个考官都瞎了眼,极蠢极蠢,哪能见得好?”
马益辙闻言窘然含笑,须臾,他明白了,石任意名落孙山了呀!立时便换了副面色,他脸儿一沉。“刘大,你信口胡言些什么?怎好在本官面前妄论本官上司的不是来了。嗯!想来,那石秀才应是答题有误,否则,再好的才华也考不中。”
有关科举,马益辙心中最明,他几十年来孜孜不倦以求,才考了举人、中了进士。
听到马益辙的薄斥,刘大亦不好造次,需谦逊对待。“兴许是这般,任意才华横溢,却无心为官,要不是他那父亲。。。。。。”
“哦?”马益辙与石任意只见过一回面,当然不知石任意的景况,亦不知他为何不爱为官。此时刘大这般说话,他以为是气话而已。“刘大呀!先前你带他来见本官,也没提点一声,若是本官授他临考的关窍,岂有考不中的道理?”捋了捋髭须,马益辙洋洋得意间又几分鄙夷的冷笑。
刘大略知马益辙实属不易为官,还有心冷嘲热讽石任意这等年轻才俊,真不知羞耻。不过,刘大可不敢在马益辙面前随意显露半点,仍旧小心说话。“事已至此,日后再考不迟。大人,他父亲。。。。。。”
也是,马益辙心下揆度,年轻人日后再考的机会很多,难保日后不能做官,而况,刘大亲自出面,也不好薄了他的面。权衡利弊,马益辙咂咂嘴。“唉!人命关天啊!刘大你也知道,那活神仙---甘道长什么人,本官都不敢马虎半点,何况是石顶富这等俗人呢?”
“啊!那?。。。。。。”刘大最怕马益辙卖关子,更惧他真的不肯帮衬。
“嘿嘿!刘大你也不必急迫,本官定要查个水落石出,若石顶富真未害人性命,本官自会主持公道。”
“哎呀!那就多谢大人了。”刘大赶紧起身施礼。
“无需,无需!本官丑话说在前头,那石顶富若是冤枉的也就罢了,否则。。。。。。否则本官也不好徇私情啊!”
“那是,那是,只消石顶富冤枉,大人替他做主,莫让人陷害他就成。”说出此话,刘大心中确实没底,他说不出石顶富的为人,奈何绣娘和任意的央求,他不得不求马益辙通融。
抬手一挥,马益辙没好心思与刘大多言,夫人催促,去晚了又要挨骂了。而况,此回,石任意名落孙山呢!不然的话,与刘大多说两句话也是值当的。
人家金元宝已收下,话已说明,刘大还能怎样,即使心中焦急万分,他只能灰溜溜趁着夜色偷偷归去家中。
而,家中,绣娘和石任意皆在等他归来。
跨步入了家门,刘大面色并无往时的欢怡,几分沉郁流露而出。
绣娘已瞧见,她该料到,知县大人也绝非三岁小儿,任谁去说几句求情的话就胡乱放了嫌犯。按说,在绣娘心中,石顶富杀死马夫---杨伯极有可能,虽然她并不情愿相信。
见上姨父归来,石任意赶紧上前,他也猜出几分。“姨父,马知县是不是敷衍了您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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