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茶顿了顿:“那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爷爷前天做了个噩梦,”邓言深苦笑,“说是梦到你被人关在小黑屋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一直缩在床上哭个不停。再加上巴黎这边不太平,他实在放心不下,这才订了最近的航班过来。本来说是只看看你就走,哪想着出了机场后一直打不通你电话,一直都是关机……好不容易联系上你同学,就是那个叫舒华的女孩,对方也是含含糊糊说不清楚,惹得爷爷快急疯了。”
手机当然打不通。
杜明茶的手机快充线不知道哪里有问题,坏掉了,现在充个电比百度云的下载速度都慢。
这边去店里买快充线价格实在太高了,杜明茶先前加了个留学生群,里面有几个活跃的代购,除了海底捞小龙坎等国产速食外,还会有其他各种各样的东西,就等着这两天,等他们人肉带回物美价廉的国内数据线。
姜舒华夜里发烧,杜明茶手机还没充满电就匆匆去了医院。陪她打点滴的时候,杜明茶不能睡,只能靠看看刺激性的书或者电影提提神。
这么折腾下来,等沈淮与拿走她手机的时候,其实里面已经没有多少电量、自动关机了。
平时和杜明茶联系的人不多,前天又刚刚和邓老先生通完电话,杜明茶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竟会在今天联系她。
“你和二爷爷……不,沈淮与,”邓言深别别扭扭地问,活像个扭扭捏捏的小姑娘,“是不是有什么?”
杜明茶瞥他一眼:“问这个干什么?”
“还真是啊?”邓言深花容失色,声音颤了颤,“您们俩什么时候暗度的陈仓啊?”
一直以来,邓言深只把杜明茶当成个桀骜不受驯的倔脾气妹妹,后面渐渐发现这妹妹骨子里强硬的一面,也没往其他地方多想。
上次见沈淮与维护杜明茶,邓言深才隐约觉着有些不对。和他们这些学生比起来,沈淮与已经进入社会多年,看他们这些学生就和看孩子差不多,怎么会管她们这些小孩子过家家似的行为?那种事情,一句话也就解决了……
可偏偏,沈淮与他就是管了。
不仅管,还直接兜了底,从头到尾都护着,不容别人置喙。
“你说的就像我和沈淮与做了什么坏事,”杜明茶说,“怎么了?你有话快说,别磨磨唧唧。”
邓言深左右看了看,才压低声音:“你跟谁也不能跟沈淮与啊?你让咱们爷爷听了以后心里面咋想?他那么传统的一个人,根本接受不了婚前X行为这种事情,你再看看你和二……沈二爷弄的这一身。”
杜明茶将头发撩了一些,放到前面,遮挡痕迹。
腿上的遮不住,草莓印好几个,还有些像是链条硌出的红痕和小凹坑。
邓老先生那么传统的人不懂,邓言深不可能不懂。
“他现在心脏不好,总是心悸、盗汗,医生让他这几天坚持吃药,”邓言深说,“我这边建议你先瞒一瞒,等爷爷身体好些再说出来,免得他受不了这刺激。”
杜明茶陷入沉思。
风很冷,她下意识抱紧胳膊,走到窗户前,关好。
一股蔷薇花儿的香味直冲冲地钻了进来,浸透衣衫。
“还有,以后这称呼怎么办?”邓言深忧愁,“我以后是管你叫妹妹还是叫二奶奶?我叫沈淮与是妹夫还是二爷爷?他叫我哥哥还是孙子?”
杜明茶说:“先别提这个,我去看看爷爷。”
另一侧,邓老先生还在和沈淮与感慨杜明茶的身世:“……这孩子也是可怜啊,说起来算我不好,要是当初能从小就把明茶接回来养着……说不定现在她能将你当亲爷爷一样供着。”
沈淮与说:“谢天谢地。”
邓老先生:“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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