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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第2页)

“我是1938年的党员,叫刘明贤。渡大军,我头一个报的名,为争撑头一船我还跟聂言金打了一架。

“那年整个7月飞机天天来,蹭着俺李桥村的屋脊飞,炸弹坑三间屋子那么大,一炸就是几十口。俺这胳膊就是那阵炸掉的。”

老人手里拎着一块猪肉,大概刚从集上回来。见我们注意到了他手里的肉,他说:“明儿是俺的生辰,整七十。割点肉吃吃。”

他哈哈地笑着。

“平时不吃肉吗?”

他摇摇头:“庄稼人,哪有那闲钱!”

抬头看看李桥村的房舍。没有一幢楼房,新瓦房也不多。

“那一年7月17日……”独臂老人突然想起什么,兴奋地说:“大军们渡完了河,刘邓给俺们沿河几个县的水兵下了嘉奖令,还犒劳每个人猪肉一斤哩……”

44年过去了,他们不忘属于他们的光荣,甚至还记着那一斤猪肉的犒劳。

这些当年的水兵、水手除了自豪,心底还有苍凉。

他们把革命送过了河,但觉得革命似乎把他们“忘”了。只有县党史办需要当年渡大军的材料了,来个工作员,开个座谈会,给老头子们散几根带把儿的烟。

再有就是我们这样的,或搞电视剧什么的。来了,询问一番,再感慨一番,任什么问题也帮他们解决不了。但是,他们还会把他们知道的,详尽地、不厌其烦地说出来。说出来“痛快”,只是心底有些空落落的。

也有不愿谈的。我们曾为找沙河涯的孔月仙,从河南的台前县跑到山东的阳谷县,又从山东阳谷跑回河南台前。

1947年渡河的时候,刘邓就住在她家。那时她是新过门的媳妇,执意把新房让给刘邓住,自己住西厢房。刘邓不肯,一个住了西房,一个住了东房,堂屋仍让孔月仙住。

那天我们终于找到了孔月仙。天已经黑了。孔月仙躲在厨房就是不出来。她说她谁也不见。她家房子四处漏雨,都快塌了,想拆了重盖,上面说是革命文物,不让拆。既是革命文物,也该修缮一下,可是也没人管,弄得60多岁的孔月仙一下雨就往闺女家跑……

我们闯进了台前县县委书记的办公室,陈述了老水兵们的愿望和要求。

贤达的县委书记并没有怪我们“多事”。他诚恳地说:

“……如果我满足了水兵的要求,磨面的找上门我管不管?还有造船的、修路的、抬担架的、做军鞋的……说到底,我们县太穷。才不吃返销粮了,可还是个贫困县。

“对你们说这个,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我还要说一句,请你们三年后再来我们台前县。那时候请你们再各处走一走,听听老辈人的反应,会和今天不一样的。

“我敢说这话,不是我有多能,而是我手里有邓小平的富民政策。县委规划三年后经济翻两番,如果京九深(北京——九江——深圳)铁路开通了,我们县在铁路线上,那就不是翻两番了。全县富了,水兵们也富了,造船的、修路的……都富了。这是解决问题的根本办法。从根儿上说,也是刘邓大军前仆后继渡黄河的目的。你们说对不对?我想,到了那个时候,才能说刘邓大军的黄河没有白渡……”

第3章 横阵造势

鲁西南 黄河南岸 1947年7月2日

刘邓大军第1纵队自孙口、林楼横渡黄河,一刻未停,随即以每小时20华里的强行军扑向百里外国民党军队“黄河防线”的中心重镇——郓城。

七月流火,广阔的大平原上无遮无挡。路上的土晒得滚烫,战士的脚板蹭过去,一步一串白烟,整个队伍像走在烧红的铁板上。

无垠的田野上,一人高的高粱散乱地倒在地上,已经枯萎。成群的乌鸦在啄食未成熟的黍米。棉花、绿豆、红薯、瓜藤皆连根拔起,没有生命的藤蔓像死蛇盘蜷在褐色的土地上。大群苍蝇呼地飞起,呼地落下,嗡嗡嘤嘤,吮吸着已经溃烂的生瓜……

战士们都是庄稼人的孩子,庄稼对于种田人意味着什么,在他们幼年跟在爹娘身后拾麦穗的时候就明白了。眼前这一片干枯的失去生命的高粱、豆子、瓜藤使他们心疼。

一个老汉坐在砍倒了高粱的荒地里,呆滞的目光一直望着急速行走的队伍。忽然,他往地上一趴,又滚又爬,拦住了一匹栗色大马。

马上是第1纵队司令员杨勇,他连忙下马。

“给俺报仇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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