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牢头默默的想着心事,手中的酒杯不停,一杯接一杯的自己灌进口中,不多会儿的功夫,就已经开始醉眼迷离。
宅院外,几个差役走到大门前,咚咚敲门。
“郑头儿,在家吗?”
郑牢头听到外面呼喊,也不搭理,他的娘子自去开了门。
“哟,是刘六啊,你们都来了,老郑在里屋呢,不知咋的,今日回来就一个人关在屋里喝闷酒,哥儿几个帮忙劝劝他。”
郑牢头的娘子性格豁达,这几个狱卒也经常上他们家喝酒,都是混熟了的,便把几人让进院子。
几人进了院子后,直接推门走进厢房,见郑牢头在一个人喝酒。
其中一人笑道:“头儿,这是怎么了?喝酒也不叫咱们哥几个?”
郑牢头眼神都有些恍惚了,他抬眼努力看着眼前几人,随即又灌了一杯酒下去。
“都来了啊,坐吧坐吧,一起喝点,让你们嫂子再上点小菜,把后院的酒再启两坛出来。”
几个狱卒围着坐了一圈,郑牢头的娘子已经让人送来了杯筷,又上了几道菜肴。
见郑牢头心情不佳,狱卒们也自顾自的喝了几杯后,一个和他关系更亲近些的狱卒开口问道:“头儿,怎么了这是?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
郑牢头脑子里回忆着郡守府来提人的时候,那种气势汹汹的样子。
他叹了口气,“兄弟们,哥哥我对不住你们,哥哥可能把你们都带上漏水之船了。那付县令,恐怕要和郡守府闹起来,咱们这些夹在中间的吃不了只能兜着走了。”
几个狱卒闻言,都放下了筷子杯子,急忙问怎么回事。
郑牢头摇摇头,“你们那,都是十年内来的县衙大牢上职,可这县衙大牢,我干牢头干了几十年了,我爹也干了几十年,才传了这个位置给我。
虽说牢头这个位置不怎么好听吧,可正经是个有油水的好位置,正是因为有油水,所以看到的听到的就比别人多一些。”
他说完后,打了一个饱嗝,继续道:“从我爹那一辈起,到我这一辈,就没听说过有郡守府带兵来县衙大牢要人的事?”
“你们说,付县令非要弄死那个于大夫做什么?郡守府的大人为何又要替于大夫出头?”
几个狱卒面面相觑,他们听懂了郑牢头的话,可是没听懂他这话里的意思。
“头儿,有啥事你就直说吧,兄弟们都是粗人,不晓得那些弯弯绕绕,你就说有什么事需要弟兄们出力就行了。”
“你们出力?”
郑牢头冷笑了一声。
“一只老虎和一条狼打架,几只小鸡仔能出什么力?”
“不至于吧。”那个和他关系更加亲近的狱卒,脑袋凑近了他。
“郡守府为何要和县衙。。。付县令打架?”
这人听懂了一点,赶忙问。
郑牢头长叹了一声,又是一杯酒自己灌了下去。
“那个于大夫看来不是个普通人啊。”
“当然不是普通人啊,人家不但是个大夫,还是个秀才哩。”
旁边的狱卒开口补充了一下。
几人在屋里正闹哄哄的说着话,院子外又有人来敲门,说是县衙让郑牢头去一趟,大牢里又出事了。
郑牢头已经喝得头重脚轻,几个狱卒见他走路都有些晃荡,放心不下,便陪着他一起去县衙。
几人走出院子,刚跟随来叫他们的差役走到路口拐角处,就看见中午时候,带着郡守府的府兵,到县衙大牢提人的那个一身杀气的狠人,此时又带了一队府兵,正迎着他们走过来。
郑老头一身的酒气,在看见那个狠人的时候,竟然打了个激灵,立刻清醒了过来。
见这一队人冲着自己几人走来,他忙赔着笑脸,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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