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安在书房里鼓动三寸不烂之舌,把付青竹安抚得心神稳定了许多,又教他该如何理直气壮,自辩之前先叫苦连天的告个屈。
也是他口舌了得,一阵劝说安抚后,付青竹本来惶恐不安的心思,居然稳妥了许多,甚至还颇有些觉得这一次应该能闯过去的错觉。
二人在书房喝了许久的茶,付青竹眼看时辰已快过午间,连忙去东厕便溺后,回到书房,对德安道:“我就照德师爷的方法行事,那郡守府只能通告我前去自辩,他们无权拘押我,更不能对我用刑,只要你这边把证据做足,此事应当无碍。”
德安端起茶杯递给他,自己端起另一个茶杯,向他一敬,郑重道:“祝东翁此去,一帆风顺。”
说罢,他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付青竹有了信心,也将茶水饮尽,带着县衙中人,出发去往郡守府。
付青竹坐着县衙的四抬轿辇,从肃阳城西的县衙到城东的郡守府,不过小半个时辰的功夫便到了。
周淳接到付青竹来了的禀报,坐在郡守府正厅中,命下人传他进来。
付青竹挺直了腰杆,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迈步走入大厅,先是按照礼节,向周淳行了一礼。
周淳让他坐下,左右奉上茶水点心。
等到下人们退下,周淳端起茶杯,轻呷了一口,问道:“付县令,那于怀恩于秀才的诉状,你都看了吧,此事你该如何辩白?”
付青竹受了德安的鼓动,此时心里也不那么畏惧了,他面色如常,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回禀郡尊,那于怀恩本是下官辖下一乡野村医,曾因治死人命,被下官勒令不准再行医施药。
而他却违令不遵,多次胡乱行医出事,这一次本官原也是想将他好好惩戒一番,哪知他竟然怀恨在心,和那郑牢头勾结起来,想要往下官头上泼脏水。”
说完后,他看了看周淳脸上的神色,见他面色平静,自觉有德安在县衙已经开始炮制于怀恩治死人命的证据,自己这个说法不易被驳倒。
他轻咳了一声,继续又道:“再说那郑牢头,此人品行恶劣,他家从祖辈起就在肃阳大牢里任牢头一职,是一脉相传的恶毒贪婪成性。
一惯扣减犯人伙食,经常刑罚大牢中的犯人,以敲诈勒索犯人,就今年初的时候,还险些打死两个轻刑犯人。
我曾对他多次惩戒,不许他再盘剥狱中犯人,更不许他克扣大牢伙食,这是断了他的财路啊。
他心中怀恨我,比那于怀恩更甚,此事乃是二人勾结在一起,想要冤枉下官,还请郡守大人明查。”
周淳手中端着茶盏,脸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付青竹,“你说,那于怀恩是乡野村医?还治死过人?”
“正是如此,郡守大人请看。”
付青竹双手递过一张报案文书,上面写着某年某月某日,某村乡民报称,于怀恩医道粗劣,将自己七旬老父从轻微风寒治得几日内一命呜呼。
周淳拿着这张报案文书,看那暗淡的字迹和有些发黄的纸页,倒真像是几年前的旧文书。
他抖了抖这张文书,又问道:“这报案的苦主可能寻到?”
付青竹挺起胸膛,“这是当然,这苦主就是肃阳县安村的。。。。。。”
他话还没说完,脸上突然露出痛苦的表情,接着,整张脸几乎都挤成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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