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状告肃阳县令。”
周淳默默点头。
又对一旁还在绞尽脑汁努力写弹劾折子的曾师爷道:“老曾啊,你看于大夫状告肃阳县令的事,咱们该怎么搞才好?”
周淳是武将出身,对着不熟的人讲上几句文绉绉的话,他勉强还可以应付一下。
可对自己人说话,他就没这么多讲究了,嫌累。
曾师爷放下手中的毛笔,揉了揉手腕,刚才几人的对话,他也听到了。
见周淳问自己,他明白这是自家东翁想要帮这位于家嫡系传人一把了。
“回禀东翁,于大夫被肃阳县令故意冤屈,还有于家村于六死因不明,肃阳县令专横独断,指认于六之死为于大夫所为,其实已经犯了官员律令之昏庸无能,虐民伤和之例。”
“至于想要杖杀于大夫,这个却无法拿出实证,这一条实在不好写。
但是狱卒想在大牢中打杀于大夫,定是受人指使,只要拿住了那几个狱卒,撬开他们的嘴,顺藤摸瓜,一个一个追查让去,自然能追索到肃阳县令身上。”
说完后,曾师爷看了李川一眼,又笑道:“正好,今日李将军去接人,把那几名狱卒也给拿了回来。”
李川听到曾师爷这么一说,立刻面露得色,“我也没想到,那几个狱卒居然还有用,我当时只是一时怒起,想把他们捉回来,惩戒一番而已。”
曾师爷还不等李川嘚瑟完,又道:“不过,我们接走了于大夫他们,还拿了狱卒,只怕付县令那边已经开始未雨绸缪,下手毁灭痕迹了?”
“毁灭痕迹?”
周淳看向曾师爷。
曾师爷轻轻咳嗽了一声,“指使狱卒打杀于大夫的,必然不会是付县令本人,这件事参与者甚多,人越多,就越容易被查出来,我若是付县令,现在就该杀了指使狱卒的人。
只要这一环断了,那就怎么也攀扯不到我身上,就算东翁弹劾我,我无非也就是落个酷吏的名声,再调往他地继续做我的县令罢了。”
“不过依我看来,这付县令就算被调离肃阳,也多半是高升,而非平调,毕竟。。。。。。”
曾师爷没说完话,只是用手指在书桌上轻轻敲击了三下。
于怀恩听完,眉头就紧皱起来,“那查于六的死因呢?”
曾师爷在书桌上写字,坐得久了,只觉腰酸,便索性站了起来,走到几人面前,给他们每人都重新倒了一杯新茶。
借着这个机会活动了一下身体后,他才回答道:“那于六已经死了两三天了,死因已不可查了,想把这事坐实给他,难。”
于怀恩黯然点头,“是啊,理由也实在不好找,一个县令怎么可能指使他人去虐杀一个乡野孤汉呢?”
曾师爷点头,“这事,我们只能从付县令身上找漏洞,绝不能牵扯到上面。”
他说话的时候,又竖起三根手指头,往上空摇了摇。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