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愉悦的笑声也感染了他,银铃似的笑声伴随著低沉的笑回荡在房里,突然,她停住笑,正经地望著他,“你应该多笑笑的。”
他挑起一边的眉。
“知道吗?我最舍不得看见你眼里出现浓浓的愁郁,那会令我心疼。”
万俟傲感动地紧紧搂著她,“只要你永远在本王身边,本王就不再有愁郁。”
宁巧儿偏著头,“论身世、论人品,你都拥有得天独厚的傲人条件,为什么还会有愁郁呢?”
那段不堪的回忆是他隐晦、不愿向任何人提起的部分——即使是她,他也不知从何说起。
宁巧儿的手拂上他不觉拢紧的眉尖,他抱得她好疼。“不说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以后我不会再问你了。”
心里其实是在乎的,两心相许之际,他却藏著心事不说。即使这段时间他改变甚多,终究有不为她开放的角落。
然而,感情如何能权衡得失?她的心陷了就是陷了,好好爱他,是她唯一能做的了。
“老王爷回府罗!”门卫欣喜地往府里传报,厨房里也弥漫著一股兴奋的气氛。
“老王爷对人很好吗?”宁巧儿问。他回来那次,府里就没有这般热热沸沸的欢喜。
“老王爷不摆架子,对府里上上下下都嘘寒问暖,当然得人心呀!”王厨子说。
“喔。”想起他的倨傲,宁巧儿笑著摇头,“他们父子真不像!”
寻常的一句话,却让沸沸嚷嚷的厨房瞬间变得死寂,宁巧儿不解地环顾众人,“我说错了什么吗?”
大伙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眼光全落在何大婶身上,何大婶硬著头皮说:“巧儿啊,这玩笑不能乱开,王爷会生气的。”
“什么玩笑?”宁巧儿完全摸不著头绪。
王厨子清清喉咙,“总之,以后别再说什么『不像父子』这种话了。”
宁巧儿还想再问,汤料已滚热,王厨子不放心的问:“巧儿啊,今晚的船宴都由你一手料理,行吗?”这阵子王爷的吃食都由她一手包办,他们对她的手艺儿也深感佩服,这才决定让她独挑大梁,众人从旁协助。
她已经抓住王爷的心,要是再能抓住老王爷的胃,那就太好了!府里大伙儿都很希望巧儿能当他们的王妃呢!
说到煮菜,宁巧儿就忘了刚刚的话题,嫣然一笑,“当然行啦!”转身专心的烹调出一道道的佳肴。
老王爷望了眼从登上彩舟后就心神不宁的儿子,若无其事地指著满宴佳肴问道:“好特别的菜式,府里来了新厨子?”
万俟傲拢了拢俊眉,不太喜欢她被称为厨子。
她不只是厨子,她是他的——他的啥呢?他认定她是他的女人,可她似乎不领情,不但拒绝搬进他的院落里,还坚持留在厨房工作。
他该为她的不知好歹生气的!夜里细细检查她手上腕上的烫伤、刀伤时,却只有满满的怜惜。他从来不曾遇过会让他心疼的女人。
该拿她怎么办呢?
老王爷细细端详儿子脸上的表情,暗暗松了口气。看来这小子是动了情了。还好!他直担心经过紫夫人的事件,他会走不出心里的阴霾呢!
看来这个宁巧儿是个讨人喜欢的姑娘儿。回府的半路上他巧遇香香公主,从香香口中得知,儿子与做厨娘的宁巧儿有些情愫,高高兴兴地回府探消息,打一进门就听到各种关于她的消息。
府里众人都很喜欢谨守分际、善于厨艺的宁巧儿,这更让他想会会儿子的心上人。
老王爷清清喉咙,举箸指著烧尾鱼,“这鱼不是得厨子在旁服膳的吗?”
烧尾鱼是将刚宰杀好的生鱼放在炙热的铜盘里,唯有主膳的大厨才能精准拿捏鱼的熟度、取下不会太生、却又嫩得令人垂涎的鱼肉。
这鱼的摆放与过去不同,想必又是出自于众人口中蕙质兰心的宁巧儿之手。
万俟傲还没出声,一旁的卢总管赶忙说:“老奴已经派人请巧儿姑娘来了。”宁巧儿自己避讳,府里众人倒有志一同地改口称她巧儿姑娘了。
老王爷点点头。突然瞥见舟行至王府后花园,空气间弥漫著浓郁的花香味——
“昙花开了!停船!”他起座走至船头,兴致勃勃的喊,“开了!昙花都开了!傲儿,你来瞧瞧!”
万俟傲走到他身边,顺著他的手瞧过去——
可不是吗?一片昙花园里争先恐后绽满了一朵一朵硕大而美丽的白花儿。
“可有几百朵吧!”老王爷说。“老卢,你瞧瞧,许久没有这等盛况了!”
争相绽放的昙花晶莹如玉,像一幕水晶帘拢,在月光下璀璨张扬。
卢总管立于两位王爷身后,说:“可不是嘛!恭喜王爷、贺喜王爷,想必是好兆头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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