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子的人你一句我一句,不管知不知道这个小强是谁好像都认定了他是骗了方姨的钱出去玩,护着白筱实没让那个方姨再来纠缠。
酒席一散,白筱实又被表哥表姐们拉着去ktv玩到很晚,这才跟着六表哥夫妻俩一起回了村子。
白筱实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些表哥表姐了,大家也都很默契的没有提过去的事,也不问她筱宸的事。
但白筱实看得出来他们都在看二表哥的脸色,都在忍着不问她,忍着不去和她翻旧账,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假装她还是那个最小最可爱的妹妹。
之后的三天,白筱实始终找不到借口离开,其他的表哥表姐都回去了,就连二表哥也回去了。怪的是这段时间林白也不联系她,而林青本来就不会主动联系她。
到了第四天,白筱实又被早早地叫起来跟着舅舅舅妈吃了早饭,帮着舅妈拔了会菜地里长出的野草。
早上9点刚过,又有几个老乡来找舅舅去活动中心下棋,舅舅终于没忍住跟着去了。舅舅刚走,三舅妈就来了电话,说饭店里要腌酱菜,希望舅妈能去帮忙。
就这样,这个家里只剩下了白筱实,她也终于有时间松口气,好好地想个借口离开。
白筱实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乡下的太阳感觉比城里的温柔,暖暖地照在她身上,像是妈妈的摇篮曲,哄得白筱实眼皮直打架。
不知道睡了多久,朦朦胧胧的好像听到了脚步声,可能是舅舅或者是舅妈回来了。借口还没有想好,白筱实还是迷迷糊糊地起了床,可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哪里不对劲,头沉沉的,脚重重的,整个人像是踩在无限扭曲的空间里,每走一步都像是要跌到似的。白筱实费力地迈出一步,本以为是向着门走,结果却是对着床,而床上还躺着个白筱实。
完了,梦中梦,魇着了。
那个脚步声越来越近,白筱实拼命地迈开腿向门口走,费力地张开嘴想喊出声,又使劲地晃着头,希望把躺在床上的自己给晃醒。
“筱实,筱实,醒醒,快醒醒。”
有个人在晃自己,而且越晃越用力,白筱实感觉有什么巨大的拉力在拉着自己,那股力量并不让她感到害怕,反而可以说是她一直在等待的。
终于在两股撕扯的力量的较量中,白筱实被晃醒了。
“方……姨?”
是住在舅舅隔壁的方姨,她又来找白筱实了。或许她一直在等待着一个机会,一个舅舅舅妈都不在的机会,好接近白筱实,劝说白筱实,让她答应自己去找儿子王志强。
方姨不知道的是,此刻在白筱实的心里不知道又多感谢这位坚持不懈的阿姨。一是为了她在关键时候把自己从梦中梦里拽了出来,二是感谢她终于送了一个借口离开这里。
只是过了4天时间,方姨整个人又憔悴了很多,脸色也变得更难看,眼底下的黑眼圈又黑又大,眼袋感觉都要垂到下巴去了。
白筱实赶紧起了床让出位置给方姨坐下,可方姨却不肯坐,只是拉着她的胳膊。白筱实知道,或许这一次王志强真的出了什么事。
“方姨,不如这样吧,您带我去家里看看,我需要了解小强才好去找他。”
“你的意思是……答应了?好好好,咱们这就过去。”
方姨的眼里终于闪出一道光来,手上一用力就把白筱实从床上提了起来。
在同一个村子里,而且还是紧挨着,但方姨的房子和舅舅家的房子实在是有些不一样。看得出年份的红砖都已经发黑,房顶上的砖瓦也碎了不少,院子里的蔬菜蔫蔫地趴在地上,就连果树看着也像一位垂垂老矣的长者,没有几片新叶,枝干也稀稀落落的。
白筱实跟着方姨走进屋子里,一股子酸腐的气味就钻进了她的鼻腔,惹得她不禁皱起了眉头。白筱实站在门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做好了心理准备这才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这个房子不大,窗户也不大,而那棵果树还好巧不巧的遮住了大半个窗户,害得屋子里昏沉沉的。
方姨找了把椅子递给白筱实。
说是椅子,其实是一把由几块木板拼接而成的小凳子,就连个子不高的白筱实坐在上面,膝盖都要顶到胸口。方姨也给自己拿了一把凳子坐下,然后递给白筱实一张照片。
“这是我儿子,是2年前去宁安市找他表哥玩的时候拍的。”
方姨的儿子王智强站在华曜大厦前,对着镜头摆着v字手势。熟悉的高楼让白筱实想到了那个没有结果的案子。白筱实摇了摇头,暂时把那个案子请出大脑,仔细地端详起照片里的王志强
王智强看起来有30岁,个子偏高,身材有些臃肿,发量很多,发质看着也不错。额头有些窄,双眼间距也比较近,绿豆眼,塌鼻梁,还有一张有点大的方嘴。和眼前的方姨长得不是很像。
“您之前说两个多月没有联系到小强,那最后一次联系是什么时候还记得吗?”
“我想想,他是正月十四离开的,也就是2月末。他上岛前给我来过一个电话,然后3月份给打了4个电话,4月份开始就再也没打过一通电话了。小强说岛上没信号没法总是往家里打电话,一个月最多能回市里4次,如果快一个月了都不来一次电话也不用担心。看,这是通话记录,我都不舍得删。”
方姨把她的手机拿给白筱实看,最后一个通话记录显示,3月30号方姨接到过王志强的电话,两个人聊了14分钟左右。
“您之前说这个工作是小强的表哥给介绍的,联系过他表哥吗?”
“你说小奇?也联系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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