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弥抱着手臂,别过脸去,分明“接下来别想我再搭理你”的架势。
谈宴西笑说:“我都说了你会不高兴,是你让我说的。”
周弥不理他。
谈宴西转头看她,“那你跟我说说,你会的是哪八种?”
周弥还是不理他。
“我猜猜。中文、法语、英语、德语、日语、意大利语、俄语、西班牙语?”
全中。
然而周弥还是不作声。
谈宴西又说:“要不这样,周老师,您教教我,回头,我给你表演表演?”
周弥终于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却说:“谁稀罕。”
“你看啊,我们开过去,还有这么长的路,反正周老师闲着也是闲着。我保管到那儿之前,全部学会。”
周弥转头,瞥他,“我倒是要你教教我,怎么这么擅长滑头地哄女孩子开心?”
谈宴西笑,“这就真是碰上周老师无师自通了。”
“你以为我会信你。”
“真不骗你。”
“嘁。”
谈宴西伸手,碰碰她的手背,“来吧,开始上课。周老师先教我,法语的怎么说?”
“Jet’ai”
“我也爱你。”
……咦?
――
【22他的山毛榉】
下午,到了斯图加特,再往前开,便是一片乡野的风光,油画和电影里的场景,路边绵延起伏的草地,疏阔的景致,天幕下一两棵树的影子。
渐渐的,远远便瞧见尽头处一栋灰色的石头城堡,钟楼高耸的尖顶指向天穹。
待靠近城堡,才发现占地面积并不算大。
庄园的大门是打开的,寥寥的几个游客在里头参观。
周弥指点着谈宴西,将车开到城堡的后方的停车坪,下了车,两人绕行到前方大门。
走进去,谈宴西脚步顿了顿,一眼便看见,庄园西南方向的一角,一棵高大、静默而繁茂的树。
不作多想,那应当就是他的山毛榉。
周弥将他的手一挽,牵着他走过去。
树下有三个拿英文沟通的游客,一个白人,另两个是东方人面孔,好似是一对夫妻,听讲英语的口音,这两个东方人多半是日本人。
那白人或许是他们的导游,向他们介绍这棵树,说这铭牌上文字的意思是,我们不是笼子和鸟的关系,而是天空和树的关系,坚定而且自由。
谈宴西微微挑了挑眉,正准备向周弥吐槽,这转述翻译的意境,可真是差得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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