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已经为周落风诊断过了,受了点风寨,所以有点发烧。喂他吃过药,我便吩咐侍女们去休息。周子中和桑晓天吃过饭后不知道去了哪里,我有些着急和担心,却又无计可施,只好打算整夜守在他身边。银芊站在一旁,有些疲惫,不停地打着哈欠。
“你先回去睡吧,这里有我一个人就可以了。”我说。
“小姐,不行呀,虽然你们名义上是母子,有义务照顾他,可是事实上,还是没有什么关系的。如果我走了,你们孤男寡女的呆在这里,我怕别人会说闲话。所以我还是在这里陪着你好了。”银芊一逼深明大义的样子。
这银芊现在脑子倒是越来越清楚了,我一时情急,倒也没想过这些,幸亏她提醒了我。我叹了口气,说,“那你就趴在桌子上睡会吧。”
“也好,那我就睡一会,小姐你也别逞强,如果有什么事就叫醒我吧。”她可能真的困得厉害,所以也不推辞,就睡去了。
我默默地注视着眼前闭着眼睛的人,他的面容憔悴,脸色苍白,可能是因为吃了药的缘故,额头开始不停地冒出细密的汗珠。我拿手
帕轻轻地帮他拭去。他的眉头动了动,我吓了一跳,缩回手,不想半道上却被他有些滚烫的手捉紧。我试着抽回来,但是他力气却仍然很大,我越拉,他捉得越紧,嘴里还喃喃地说着:“娘子……娘子……不要离开我……”
我滞了滞,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开始疼痛起来。他还是不能忘记,不能释然,我的所作所为已经足以把他的心撕得粉碎,可他却仍然对我念念不忘。他是为了气我才会在大厅里和另一个女子行为不端,举止放荡,把我视若无物,好告诉我他根本就没把我放在心上,我桐花漫对他来说就是空气,甚至连空气都不如。但是他却只把父亲给惹恼了,仅仅是为了在我面前,保留一丁点可怜的自尊心。周落风,我不值得你这样,真的不值得!
不过还好,他喊的是娘子,而不是我的名字,不然无论是被周子中还是银芊听到了,必然能猜出端倪。
他了几句,又沉沉地睡去,手上级的力道渐渐松开了,我趁机抽回手。
望了望银芊,她还在睡梦中。周落风的烧渐渐退了,也不出汗了,我松了口气,靠在床过,目光一直停在他身上
。恐怕只有这种时候,我才能坦然地面对着他了。
我就这样默默地凝视着他,他在睡梦中安静得像只可爱的小猫,鼻翼因为呼吸而轻轻地颤动着。如果时间能够静止,永远停留在这一刻,该有多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吱呀一声门被轻轻地打开了,声音很小,但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还是显得特别的清晰。银芊马上惊跳了起来,见到来的人是周子中和桑晓天,慌忙行礼说:“大人!公子!对不起。”
周子中没有说话而是越过她,直接来到床边。我站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床上的人,眼里全是疼惜和爱怜,还有无可奈何。
“对不起,花漫,这孩子从小就这样,不让人省心,让你操心了。”他愧疚地对我说。
“大人怎么如此见外,他是你的儿子,我照顾他,是理所当然的呀。”我撒谎。一直站在门边的桑晓天此时瞟了我一眼,我假装没看到。
“我果然有眼光,能娶到你这样的妻子,真是三生有幸呀。好了,这么晚了,你快回去休息吧,别累坏了身子。风儿有我照顾就行了。”他说,然后看向桑晓天,“晓天,你送她们两个回房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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