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砂木收好喷雾器,刚要走出电话亭,蓦地发现玻璃门上模模糊糊地印着几个字,不禁瞪大眼睛凑过去,但见上面断断续续地映出“向往……东……拳……防……原文……台密……”等几个字。字都是反的,像是出现在湖水里的倒影。
“这是什么意思?”
砂木凝视着玻璃门。仅凭这几个不连贯的字,他猜不出什么意思,但是总觉得非常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上面的字显然是从一篇文章中反印下来的。那么,“原文”是什么内容呢?突然,砂木又有了新的发现。
“这儿是贴纸片的地方!”
国本数久来时,曾经揭下“电话已坏,停止使用”的告示进了电话亭。如今隐约留下字迹的地方正是贴告示的那个部位。
可以想见,告示的背面涂抹了浆糊,揭下来时带浆糊的部分把字反印在了玻璃门上。可是,这张用作告示的纸来源于何处呢?砂木断定:
“告示纸的出处隐蔽着一个男人。那人就是骗出数久,策划某种阴谋的元凶。”
砂木隐约感到,这个谜一般的男人就在自己附近。尽管一时回忆不起来了,但他觉得最近一个时期确实接触过告示背面的文章。原文的出处则是解决此案的钥匙。
砂木详细记下了玻璃门上的字,然后去杂货店买来挥发油和脱脂棉,又匆匆返回电话亭。恰好电话没人用,他用棉花小心翼翼地揭下带字的残留在玻璃门上的簿纸片。纸质不错,基本上没有损坏字的原形。
二
国本数久处于极度的焦躁之中,犯人轻而易举地骗走了五千万巨款,但是诗子并没有被放回来,而且对方再也不联系了。倘若诗子真的回不来,就等于白白丢掉了这笔钱。
只要诗子掌握在犯人手里,就不得不听凭对方的摆布,不论可怕的升级达到何种程度,也只有打掉牙吞到肚子里去。
纵使知道白白送给犯人,也要这样做。因为在和对方打交道期间,有可能获得某种线索,碰上夺回诗子的机会。数久打定主意,不让警察插手,不请任何人帮助,依靠自己的力量同敌人决斗。
数久在不安和焦躁中意识到,由于敌人抓住了自己的弱点,在短时间内恐怕不会放回诗子。
果然,当天夜里终于没有见到诗子,直到第二天早晨,犯人也没给任何消息。数久犹如被闷在葫芦里,既不知道诗子的安危,也无法了解犯人的真实意图,随着时间的消失,数久越发坐卧不宁。犯人始终沉默着,仿佛在远处欣赏着数久心急如焚的丑态。
由于数久听到了诗子急切的求救声,这更使他难以忍受犯人长时间的沉默。
犯人要求五千万赎金时,曾经说过,“我知道你和诗子的关系,慢说五千万,即使花一亿,也算便宜了你!……夫人是宝贵的人质,本人不会亏待她的。”犯人知道她的价值。
犯人不立刻归还人质,显然隐藏着进一步利用她的阴谋。假如这一推断成立,犯人会主动打电话来的。即使要求升级,也需要一定的交涉和联系。
翌日深夜,数久在家中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睡。突然,枕头旁响起急促的电话铃声。从听到铃声的那一瞬间,数久便预感到是犯人打来的。
“我是国本数久。”
“怎么,睡不着觉了吧?电话接得这么快!”对面传来熟悉的鼻音。
“骗子,你归还的夫人呢?她还没有回来!”数久禁不住高声嚷。
“哎哎,何必这么着急,咱们慢慢谈!”
“快点儿归还夫人,我已经如约交出了五千万”
“我听得见,何必可着嗓门儿喊。本人的确收下五千万元。不过,你不是也违约了嘛?”
“违约?什么意思?我一切都是按照你的指示去做的,五千万都是旧票子,像废纸一样搅开,装进塑料袋从桥上丢给你的。既没有告诉警察,钱袋也是用喷雾器喷过的。我简直像木偶,做完了你要我做的一切!”
“你盯梢了吧?”
“盯梢?”数久初次听说有人盯梢。
“对,幸亏我多了个心眼,事先布下诱饵对付你这一手。否则,很难说不被你抓住尾巴。哼,能说你信守了诺言?”
“不知道,我根本不知道有人盯梢。你少找碴儿。”
“不是故意找碴儿,我有真凭实据。跟踪者就是你养的那个私人侦探砂木!”
“砂木,他为什么……?”
“我正要问你哩!万万没想到你指使他用轻骑盯梢!”
“不知道,我根本没有指使砂木!”
“哼,少装糊涂!你不发话,谁会让他干这种事?别忘了,砂木情报所是国本开发公司的情报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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