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完一瓶水,唐纨的烧终于退了下去,贺准一颗心跟着落地,客厅落地窗外,灰蓝色天空隐隐有天光破开的趋势,竟然不知不觉过了一个通宵。
林寰带着医生告辞,贺准要送他们下楼,被医生叫住,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道:“你也熬了一夜了,去休息吧,不用送。另外有句话我思来想去还是得劝,你们这个年纪需求旺盛是事实,但该节制的时候,还是要节制。”
百口莫辩的贺准:“……谢谢医生,我知道了。”
身后的林寰还在起哄架秧子:“可不是吗,人家毕竟生过孩子,和嫩葱似的小男孩不能比,你可千万要——”
贺准一手掌着门框,眯起眼睛下巴微抬,冲着他道:“赶紧滚。”
被殃及池鱼的医生:“……”
“抱歉,我不是冲你。”他转过头,端方有礼地冲医生颔了颔首:“你的话我会记在心上的。”
唐纨足足睡了一天一夜,醒来的瞬间想不起来自己在哪儿,卧室窗帘紧闭,只留了一盏床头落地灯,照出暖黄色的光。
他撑身坐起,左手手背带起一下轻微的刺痛,偏头看到上面贴着的医用胶带,一时间有些懵。
嗓子眼里干到不行,他顾不得思考这些,视线朝床头柜的位置寻觅,如愿地找到了一杯水,细看之下,杯壁还凝着水汽,像是刚放在那里不久,指腹贴上去探了探,果然还是温热的。
神智慢慢归位,他边喝水边回忆,自己发着烧去接贺准,到家之后对方给他煮了粥,又服了退烧药,俩人窝在沙发上聊天,等着晚上的煎牛排……等等,牛排?
肚子适时地咕噜一声,唐纨一口气喝干了一杯水,长久未进食的胃却更加奋力地叫嚣起来。
拉开卧室门走出去,客厅灯火通明,不远处落地窗外的天色将暗未暗,正是黄昏时分。
唐纨更加恍惚,莫非是他后来又在沙发上睡着了,然后被贺准抱回了卧室?
听觉姗姗来迟,厨房区域的动静终于将他的注意力吸引,调转视线循声看去,中岛台后,一身西裤衬衫搭配的贺准背对着他立在灶台前,正搅拌着面前锅里的东西。
厚实的地毯隐去脚步声,唐纨默默走近,往锅里一瞧,眉心蹙起:“说好的牛排呢?”
贺准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险些把勺子扔出去,扭头对上木着脸的唐纨,空着的手伸过来扣住他的后脑勺使劲揉了揉,“你走路怎么没声儿啊?”
“我还会轻功水上漂呢。”
知道开玩笑了,看来病是真的好了,贺准撇嘴点头:“是是是,我们纨纨最厉害了。”
唐纨不理他,只盯着锅里仿佛进入轮回的小米粥质问道:“我的牛排呢?”
贺准好气又好笑:“祖宗,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吗?”
唐纨懵了,抬眸看他:“啊?”
贺准从裤兜里掏出手机递给他,“自己看。”
唐纨瞪着上面崭新加一的日期,脱口而出:“我靠……”
旋即立马想起什么,原地转了一圈,急道:“手机……我手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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