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同在一阵刺鼻的辛辣中醒来。
他连打几个喷嚏,才缓过神。然后,看见一点烛光,还有一张桌案。
原来自己还活着。
他立刻瞪大眼,四下张望。
这不是牢房,是一间很好的房。桌子是紫檀的,地面很光润,连帷幔也用织锦,流苏缀了明珠,炉内是龙涎香……一切奢华无比。
若非旁边有个灰衣人,正冷眼盯着他,他真会以为做梦。
他又看了看自己。
自己没受伤,也没被绑,连衣服都整齐。但他紧张极了,乖乖坐着,一动不敢动。
因为他十分清楚,旁边那个灰衣人,一根手指就能杀了他。
他一向很识时务,绝不会做蠢事。
门开了。
有个人走进来。
刘大同低着头,大气不敢喘,更不敢抬头看。直到有个声音说:“抬起头来。”
这声音似乎在哪听过。
他战战兢兢抬头,顿时,吓得扑通跪倒。
“佚……佚王殿下……”他脸都白了。
宇文初看着他,却笑了。
同样的深夜,宇文渊也没睡,也在看着别人,一个垂死的人,一个昏迷的人。
垂死的身中数剑,奄奄一息。昏迷的绑在柱子上,仍没有醒。
“弄醒他。”宇文渊说。
一盆冷水泼下。
老五一个激灵,醒过来。他一眼看见三哥。三哥被扔在地上,血肉翻出,像一条烂鱼,只剩一口气。
老五红了眼。
他疯了一般乱挣,可嘴被塞住,只发出呜呜声。
“我知道,你们是郢人。”宇文渊看着他,冷笑,“郢人来我卫国,图谋不轨,这下场已很好了。”
他说着一伸手,取过旁边的布包,丢在地上。
叮当!
布包散开,散落一地兵器。
兵器有很多种,有箭、有枪头、有匕首,还有一些别的。每一个的上面,都镌着相同的图案:一只虎头。
虎头徽。
这是由卫国的军器监所制,收藏于府库中,配发给卫军用的兵器。
“你一介敌探,如何能潜入府库,盗取如此多的兵器?”宇文渊站起来,慢慢走近他,“你有内应,我知道。内应是谁,我也知道。如果你愿作证,我可保你们不死。”
老五狠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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