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叶下一声怪叫,黑影用更快的速度从哑巴的双腿之间移了过去,瞬间消失在林子深处。
哑巴和四哥对着那黑影逃去的方向追了几步,压根儿就不是一个档次的速度,只好停了下来。再然后就是我们几个吆喝着跑了过来。整个吴球的离奇遭遇便到此告一段落,丢了个耳朵。
听完吴球说的,哥儿几个心里也都紧张起来。死老头蹲在吴球身边,把吴球那个掉了的耳朵塞进吴球的口袋,然后抓了一把土往吴球伤口上糊。振振便在旁边说:“老鬼,你这还折腾球哥干吗?”
死老头冲振振瞪眼,说:“你懂个屁,现在咱还有其他能止血的东西吗?先用土压着,晚点儿再整点儿炭灰。”说完死老头在自己衣服上撕了一长条布下来,给吴球胡乱地先绑了一下。
吴球这会儿也不横了,坐在那里像小花猫一样任由死老头折腾。四哥和哑巴站在旁边,啥都没说。海波哥便抬头问四哥:“你们应该也看见了那玩意儿吧?是啥啊!听球这么一说怪瘆人的。”
四哥扭头看了一眼哑巴,然后说道:“也没看仔细,应该是个啥猴啊什么的吧!我们也是听见球在这边叫才赶过来的。”
“哦!”海波哥听了便搭着吴球的肩膀说,“球啊!是猴吧!你小子给吓破胆了看迷糊了,怎么可能有个你说的那么一张人脸呢?猴脸吧?”
吴球有点儿急了:“哥!我吴球虽然平时有点儿不靠谱,可说瞎话咱还是没有过吧!真的是一张人脸,猴脸有毛啊!那玩意儿整个脑袋上都没毛。”
死老头还在给吴球缠伤口,嘴巴嘀咕道:“是哦是哦!你没瞎话,我看咱四号房就你是个大瞎话。”
吴球冲死老头瘪瘪嘴:“老鬼!这次我真没瞎说!你说,都那么近了我会看错吗?”
大鸟和振振站在旁边咧嘴笑上了。我没有和他们去嘻哈,在海波哥身边站着,半晌,我抬头问四哥:“四哥!吴球刚才是一个人给我们送果子吗?”
四哥点点头。
我听完没吭声。四哥便问我:“雷子!你有啥问题就直接问啊?咋说一半留一半呢?”
我看了四哥一眼,海波哥也正扭头瞅着我。我咬咬牙:“四哥,那你刚过去叫吴球时为啥没拎一包果子先过去呢?”
四哥脸色有点儿变了,眼睛鼓了起来:“雷子!你的意思是我故意让球一个人背着这包果子往回走的吗?”
我没敢看四哥的眼睛,头微微低了低,但眼神却盯上了站在四哥旁边的哑巴。果然,哑巴听了我这话后,神色也变了,抓着刀的手上似乎用了点儿力气。
我忙笑了笑,说:“四哥!我没啥别的意思!我就问问!”
海波哥扭头对四哥说道:“老四!人家雷子问得也没错啊!冲他发啥脾气呢?”
四哥白了我一眼,对海波哥说:“我过去叫吴球那一会儿哑巴还在树上趴着,一个个往下面扔,要不怎么吴球过去时有那么一堆呢?”
海波哥“哦”了一声,扭头对我说道:“雷子!你也别想那么多,都是自己的兄弟!得!哑巴,你那一刀有没有捅到那玩意儿啊?”
哑巴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最后可能也觉得自己这表达上有问题,自个儿又笑笑,走到旁边一个地方,指着地上的枯叶。
我们几个便都走了过去,把树叶都拨拉开,只见那黑泥上有一个刺刀扎进去的印子。但天也黑,泥也是黑的,看不出有没有血。振振趴到地上,伸出舌头在地上舔了一下,然后抬头对海波哥和四哥说:“是血哦!哑巴应该是扎中了那玩意儿,不过可能只是破了皮。”
海波哥便骂道:“什么狗屁玩意儿啊!白天撞到的那树上的鬼叫,到现在老子心里都没给想明白,现在还整出个地下面爬的。黄皮子成精了吧?出来折腾一下,然后钻洞里去了?”
四哥在海波背后说道:“地下面没洞!我和哑巴已经看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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