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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第1页)

田宝霖》之后,毛泽东为此请她吃饭,席间对丁玲说:“我一口气看完了你的《田宝霖》,很高兴。这是你写工农兵的开始,希望你继续写下去。”不久以后,毛泽东在延安干部会议上,向大家说:“丁玲写了《田宝霖》很好嘛!作家到群众中去就能写好文章。”

1943年的整风运动中,丁玲的《三八节有感》和王实味的《野百合花》都受到批判。在一次高级干部学习会上,毛泽东同志作总结发言时说:“《三八节有感》虽然有批评,但还有建议。丁玲同王实味也不同,丁玲是同志,王实味是托派。”毛泽东的一句话保了丁玲。在延安文艺座谈会第三次会间合影时,毛泽东问道:“丁玲在哪里?照相坐近一点嘛,明年不要再写《三八节有感》了哟。”说完毛泽东见丁玲挨着朱德坐下时,他才满意地自己坐下。

建立在“鲁迅关系”上的友情:彭真与萧军

20世纪40年代初,萧军到毛泽东的窑洞做客时,恰巧遇到彭真,经毛泽东介绍认识。当时彭真担任中央党校副校长。1944年春天,萧军第二次来到延安,被安排在中央党校三部学习,还出席了纠偏抢救运动的大会。会上毛泽东的自我检讨,让萧军很受感动。

第二天萧军对彭真说:“国民党蒋介石从来不承认自己的错误,可共产党却如此坦荡,我也要入党。”彭真听了他的表态,十分高兴,但也知道他有自由散漫,口无遮拦的毛病,就说:“共产党有严格的纪律,入党就要加入一个基层组织,你能服从基层组织领导吗?”萧军一听就犯难了,心想:我这个人可以为朋友两肋插刀,让我听别人的我心里难受。想到这里他对彭真说:“那我还是在党外吧。”

1945年日本投降后,彭真受命到东北筹建东北局,萧军闻知,找到彭真,表示愿意到东北工作,彭真当即表示同意。萧军到哈尔滨后,被担任东北局书记的彭真任命为东北大学鲁迅艺术文学院院长。第二年他又创办了鲁迅文化出版社和文化报。萧军工作得很顺手,热情很高,于1948年7月就向东北局宣传部部长凯丰提出了入党要求。这件事汇报给已经调任*中央组织部部长的彭真。后经*中央、毛泽东同意,8月萧军就被批准为*党员。过了一段时间,萧军被罗织罪名,受到批判,他所主办的鲁迅文化出版社和文化报被勒令停刊,他本人也被下放到抚顺矿山“体验生活”。

1951年萧军要求调到北京,东北局不予办理。萧军只好只身来京,但无法解决工资待遇问题。最终在担任北京市市长的彭真的关照下,被安排到北京市文委,才获得了每月100多元的生活费。1987年在彭真同志的关怀下,萧军一家从居住了几十年的一处危楼搬入木樨地茂林居,改善了萧军的工作生活条件。

彭真40多年来一直与萧军保持着密切的联系,帮助他解决困难。特别是在萧军身患绝症后,彭真不仅亲自给医院负责人打电话,询问萧军病情,请他们多多关心萧军的治疗,还亲自到医院看望萧军。对于与彭真的友谊,萧军曾对家人们说:“我和彭真同志、毛主席的交往,是因为他们不是按一般的作家来看待我,我也不是按一般的政治领袖来看待他们的。我们是同志、朋友、知交,是以半宾半友的形式相处的。这是由于他们对鲁迅先生有深刻认识,而且十分尊重。我们的友情,是建立在‘鲁迅关系’上的,才可能有这样的理解和久远。”

带着大家前进的向导:周恩来与郭沫若

1926年春天,郭沫若经瞿秋白举荐,被广东中山大学聘为文科学长。他在总揽教务之余,对于社会活动也很关心,常请一些社会进步人士到中山大学介绍社会革命形势,黄埔军校政治部主任周恩来就是被邀请人之一。

两人因此相识,此后联系增多,周恩来还曾多次邀请郭沫若参加讨论、拟订军校政治部工作方案。北伐开始时,周恩来得知郭沫若愿意参加北伐,就让政治部秘书长孙炳文出面,向蒋介石推荐郭沫若担任国民革命军政治部的宣传科长。蒋介石接受了举荐,还额外任命郭沫若为行营秘书长,后来又担任政治部副主任。

1927年南昌起义后南下撤退期间,经周恩来、李一氓介绍,郭沫若加入共产党。同年12月,蒋介石发出通缉郭沫若的命令,周恩来建议他到苏联去,保存实力。但因郭沫若患病错过轮船,只好东渡日本。

抗日战争时期,周恩来在重庆与郭沫若联系密切。周恩来曾委托郭沫若办理自己不便出面的一些事情。譬如向徐悲鸿馈赠延安的红枣和小米就是请郭沫若出面的。由作为(党外人士?)的郭沫若出面,更便于团结社会名流。郭沫若经常将自己写的文章、剧本、诗歌读给周恩来听。他们字斟句酌,共同讨论,有时候为了一句话或一句台词,都要切磋老半天。郭沫若的《屈原》写成后,周恩来亲自读剧本,还几次到剧场看排练。特别是对剧中的《雷电颂》十分赞赏,他说,屈原没有写过,也不可能写得这么好。这是郭老借屈原的口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怨愤。为了提高演出质量,周恩来还将饰演屈原的演员请到红岩村,对演员表达的情绪进行了反复的指导。

1940年9月,国民党免去郭沫若军委第三厅厅长职务,周恩来闻讯找到蒋介石交涉,迫使蒋介石重新组建文化委员会,由郭沫若负责。1946年重庆校场口事件中,郭沫若被打伤,周恩来立即前往现场,痛斥暴徒,保护郭沫若离开险境。周恩来对郭沫若非常信任,经常邀请一些党内同志或党外朋友,在天官府郭沫若家里举行茶会或便餐,交流思想,联络感情。在郭沫若50大寿和创作25周年时,周恩来先后搞了两次小型聚会,邀请几位亲近的朋友为郭老祝寿。

周恩来对郭沫若的评价很高,他说:“鲁迅自称是‘革命军马前卒’,郭沫若就是革命队伍中人。鲁迅是新文化运动的导师,郭沫若便是新文化运动的主将。鲁迅如果是将没有路的路开辟出来的先锋者,郭沫若便是带着大家一道前进的向导。”

少年中国学会的小勤务:李大钊与秦德君

秦德君于1905年8月出生在四川忠州的一个破落家庭。13岁时考入成都的四川省立女子实业学校。入学的第二年五四运动爆发,女子实业学校的学生们积极响应,声援北平的爱国学生,秦德君就是其中的骨干成员。在声援运动中成立了四川学生联合会。她以“秦文骏”为笔名在学生联合会主办的报章上发表文章,批判旧礼教,呼吁男女平等,抵制日货,还参加演剧活动,剪掉辫子,留短发。她的这些反叛活动,遭到守旧势力的打击。于是她决定到重庆找“全川自治会”负责人吴玉章,想请他帮助到俄国去。

1920年初,秦德君女扮男装来到重庆。吴玉章给她100块大洋,推荐她到北平找李大钊,帮助她去俄国。到北平后,李大钊告诉她:前一批去苏联的骆宾基等人被反动军阀扣押在哈尔滨。现在没法出国。这样,她便恢复女装,在李大钊手下当勤务员,为“少年中国学会”做些事务性工作。李大钊像对待自己的女儿那样呵护她,爱护她。

1922年的一天,李大钊等人到上海办事,带秦德君到上海,安置她到闸北的袜厂学习织袜技艺。经过一段时间的培训后,她到平民女校工作部当师傅,交给学员织袜技术。秦德君住在平民女校二楼的一个亭子间里,作为地下党的一个活动站。李大钊、陈愚生等人来上海时,经常带着人来她住的这个亭子间开会,秦德君在楼下为他们放哨。

第二年,李大钊途经上海,到杭州西湖主持“少年中国学会”的第二次会议。他特意来看望秦德君。临行时,秦德君到火车站为李大钊等人送行。她将李大钊等人送上车厢,像为亲人送行一样,久久不愿离去。在火车开始启动时,她还没来得及下车,就想跳下火车。李大钊急忙拉住她,为她补了车票,带她到了杭州。西湖会议结束后,李大钊回北平时,特意将秦德君交给邓中夏,委托他帮助秦德君到南京读大学。从此,秦德君再也没有见到李大钊。直到1927年秦德君在郑州住院时,才从报纸上得知李大钊牺牲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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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权拆狱空叹息:潘汉年与杨帆

*,原名石蕴华,于1912年生于江苏常州。北京大学中文系毕业后任教于南京国立戏剧专科学校。抗战爆发后,他积极投身于抗日救亡运动,成为南京“救国会”的成员,并加入了中国共产党。不久又到上海从事文化界的救亡协会工作。1939年率领上海人民慰问团到皖南慰问新四军。随后留在皖南,担任项英的秘书。此后,他的工作虽有调动,但一直在根据地做保卫、联络和调查工作。

1942年10月开始,担任延安整风总学委副主任、中央社会部部长的康生,借延安整风运动,搞了一次“抢救失足者运动”。1943年,27岁的凌子风怀着抗日救国的决心,历经艰险来到延安。当时,每个从“国统区”来延安的青年人,都要写份材料介绍自己是怎样接受共产党的影响,怀着怎样的动机来延安的。单纯的凌子风便如实汇报:在南京戏校读书时,老师石蕴华介绍他加入南京救国会,开始受到共产党的思想影响,倾向革命,才投奔延安来的。不料,康生却由此产生了一个“推理”:南京戏校的校长是国民党顽固派张道藩,他是国民党CC派特务的主将;而石蕴华是这个学校的十分活跃的教师,一定与张道藩关系密切,是CC派特务。就根据这种难以成立的“推理”,康生当即给新四军的政委、华中局书记饶漱石发密电,将*逮捕。

*被捕后,拒不承认自己与张道藩的关系,也不承认自己是国民党的CC派特务。反复审问没有结果。饶漱石就派时任华中局情报部部长的潘汉年来审问*。潘汉年长期在江苏从事党的地下工作,他知道南京的救国会是共产党领导下的一个地下组织,将救国会与CC派等同起来是没有根据的。

在审问之初,潘汉年听了*的“交代”,觉得他说的合情合理,但需要调查取证才能向上级汇报,解除对*的怀疑。此时的*,除了写“交代”材料外,还写诗词表达自己的蒙冤心境和对新四军首长及朋友的怀念。在潘汉年接手之前,为了套出*的“口供”,特意在*的牢房里安置一个假叛徒真内线的人物。他将*写的诗词以喜欢为名抄下来,偷偷地交给潘汉年。潘汉年从*悼念项英,同情被贬抑的陈毅的诗词中,更感触到*的冤情。于是他写了两首诗,派人暗中送给*。其中一首写道:

细雨寒风忆楚囚,

相煎何必数恩仇。

无权拆狱空叹息,

咫尺天涯几许愁。

诗中暗示出对*冤案的同情和自己暂时无能为力的心境。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查取证工作,*的特务嫌疑得以解除,获得释放。从此,潘汉年与*就成为很好的朋友。

1949年上海解放后,潘汉年担任副市长,*则是潘汉年直接领导下的市公安局局长。他们合作得十分默契。但是,1954年的“高饶事件”,又将*卷了进去。1954年12月31日夜晚,*接到一个电话,要他马上到北京开会,有专机等待。从此一去不复返。第二年的3月,潘汉年则以特务的罪名被捕。

一直到1980年,才得以彻底*昭雪,但他还是关心他的老上级潘汉年的遭遇。直到潘汉年在1982年*后,他的一颗悬着的心才落到了实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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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聘违纪名教授:闻一多与刘文典

1943年刘文典在西南联大任教期间,应普洱(磨黑)大豪绅、盐商张孟希之邀,为其母撰墓志。张孟希赠他云土(大烟土)50两。这件事引起了联大同事的非议。这年5月,西南联大按惯例给教师发聘书。清华大学没有与时为系主任的闻一多商量,就径自把聘书发给了刘文典。闻一多本就对刘文典的普洱之行不满,对学校不和他打招呼就发聘书也很恼火。闻即给刘写信,表明不再续聘,声称即便发了聘书也要收回。信中不无讥诮:“昆明物价涨数十倍,切不可再回学校,试为磨黑盐井人可也。”发此信前,闻一多曾找到时为联大文学院长(亦清华文学院长)的冯友兰,建议对刘停薪,并考虑解聘。冯友兰亦认为刘文典此举不足为人师表,同意解聘。曾是刘的学生,此时为刘的同事的王力为其说项,“我们几个同事去见闻先生,替那位老教授(指刘)讲情,我们说这位老教授于北平沦陷后随校南迁,还是爱国的。闻先生发怒说:‘难道不当汉奸就可以擅离职守,不负教学责任吗?’他终于把那位教授解聘了。”

刘文典对被解聘一事感到突然、不解,即给清华校长梅贻琦写信说:“典虽不学无术,平日自视甚高,觉负有文化上重大责任,无论如何吃苦,如何贴钱,均视为应尽之责,以此艰难困苦时,决不退缩,决不逃避,决不灰心,除非学校不要典尽责,则另是一回事耳。今卖文所得,幸有微资,足敷数年之用,正拟以全副精神教课,并拟久住城中,以便随时指导学生,不知他人又将何说。典自身则仍是为学术尽力,不畏牺牲之旧宗旨也,自五月以来,典所闻传言甚多,均未深信。今接此怪信,始敢胫以奉询究竟。”梅贻琦过了两个月复信说:“尊处暂未致聘,是非得已。想承鉴谅。”显然,梅贻琦对刘文典的普洱之行是有看法的。尽管他爱才如命,但对这种目无校纪的出轨行为,他也不得不挥泪斩马谡以戒众。

对立意气之争酿恶果:刘师培与章太炎

1903年,刘师培科场落第,返乡途经上海时结识了因宣传革命而屡遭清政府通缉的章太炎,章此时已是饮誉学林的古文经学大师。刘师培仰慕章的学问,引为知己。当时章太炎在《苏报》上鼓吹排满革命。受章太炎影响,刘师培思想幡然一变,从此绝意科场,主动投身*革命活动。《苏报》案爆发后,章太炎、邹容不幸被捕,刘师培并没有被吓倒,他与蔡元培等共同发起“对俄同志会”,反对清政府卖国政策。后刘师培首批参加光复会,成为一名真正的*革命的战士。

1907年,刘师培应章太炎之邀偕同母亲、妻子何震及何氏表弟汪公权东渡日本,拜谒了孙中山,并加入同盟会,成为章太炎主编的《民报》的主要作者之一。就在这时,刘师培的思想开始发生转变,倒向了无政府主义。同时,他与章太炎的友谊也出现了难以弥补的裂痕。自从1908年初,章太炎便与他们合住在一起。一次,章太炎偶然发现何震与其表弟汪公权关系暧昧,便私下告诉了刘师培。刘母非但不信,而且大骂章太炎企图挑拨他们的关系。刘师培也反诬章太炎与清政府关系暧昧,并且在《神州日报》上伪造《炳麟启事》,说章准备不理世事,专研佛学。章太炎得知后非常气愤,抨击《神州日报》捏造事实,并攻击刘氏夫妇是清廷密探。他们的关系终于闹僵。后汪公权在章太炎茶中投毒,事情败露后,东京留日学生界舆论哗然,对刘师培夫妇极为不利。刘师培夫妇便返回国内。归国后的刘师培更加心胸狭窄,他致函同盟会的领导人黄兴说,章太炎答应两江总督端方,只要给二万元,便可舍弃革命宣传,赴印度出家。并把章太炎要他与端方联系筹款的信件影印寄给黄兴。其实,这只是章太炎为了筹款的权宜之策,但还是造成了恶劣的影响。在巴黎的吴稚晖立即抓住了这个线索,进一步诬蔑章太炎早已受清廷收买,扩大孙中山与章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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