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巍昆仑,初夏时节,草木葱茏,越向上攀登,风越大越寒冷。
到半山腰之时,整座山峰都笼罩在云雾之中,唯有山顶的厚厚的积雪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莫允离望着消失在云雾深处的山路,在大风之中,她轻声对宁骥道:“哥哥武功那么高,应该不会出事。他已经上过一次当了,不会再被她所骗吧?”
宁骥不敢多说,这一路上莫言晨虽然没找他算账,可是他自己却十分心虚。他心里却想,如果第一次会上当,那么第二次也许依然会上当,人总容易在同一个地方犯错误。
他看着莫允离,又想,不,你不是我的错误,是我的一直以来的梦想。人总是在追逐着年少时候的梦想。他伸出手握住了莫允离的手。
莫允离回眸望他,清澈的眼睛中倒映着碧空蓝天和山中云雾。宁骥心中一颤,轻声道:“阿允,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莫允离微微一愣,脸红了,也握紧了他的手,没有说话。
而在不远处的云雾中,诺莎香琼正望着莫言晨。
泪水滑过了她的脸庞。若是平时,看到她哀泣的模样,莫言晨一定会将她搂在怀中安慰。
然而此刻莫言晨却只是望着她,沉默地站在原地。
昆仑山上的寒风吹拂着他的衣衫,诺莎香琼只觉得他冷冷的模样,比平常更为英俊,让她的心都疼了起来。
诺莎香琼哽咽地问:“我做错了么?我喜欢你,想要和你在一起,我没有错。我只是暂时让你不能走路,而且我不是一直照顾着你吗?我是巫疆圣女,从出生起,就没有这么做过这么多活儿。我连脾气都不敢发。”
莫言晨望着她:“香琼,你辛苦,我一直都很感谢。但是打断别人的腿,再治好他,这样的事情,你真的觉得你做的对么?”
诺莎香琼绝美的脸上留下两行泪,她哭泣道:“我知道这样不对。可是我有什么办法呢?我们相爱却不能在一起,我等了这么久。我巫疆的姐妹们都生了几个孩子了,可我还是只能呆在那该死的京城,一直等你。你说,你让我怎么办?我又该怎么办?我是被他们逼的!”
莫言晨叹了口气,朝她走了过来。诺莎香琼望着他,眼里不由出现了一丝希望,然而莫言晨却擦过她的身旁,径直打开了放在轮椅旁边的那个箱子。
他站起来,又叹了口气道:“香琼,地图呢?”
诺莎香琼眼里的期待化成了绝望,她轻声道:“如果我说我烧了。”
莫言晨望着她,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他伸臂将她抱在了怀中。而诺莎香琼立刻搂紧了他,痛哭起来。
莫言晨道:“你把图放在什么地方了。”
诺莎香琼搂紧了他道:“我没有拿走。图还在我们住的地方,我把它放在梳妆台里。你只要有一丝思念我,打开看看,就会发现。”
她哭得身子都在颤抖:“这一年多来,我每天都担惊受怕,每天又都觉得非常幸福。我们在一起的时光,哪怕只多一刻,我都很开心。”
莫言晨叹口气道:“香琼,你的梳妆台,箱笼,你留下的每一样东西,你离开之后,我都每天会打开看看。我们走到今天这一步,我跟你一样难过。”
诺莎香琼不再哭泣,却将他搂得更紧了。莫言晨轻声道:“不仅打开来,而且在手边摩挲着,想念你的音容笑貌,也发现了妆奁下的机关。你肯定不会忘记,我是机关大师。妆奁下的隔层,我第一次拿起它的时候,就发现了。”
诺莎香琼流着泪,抬起头去找他的唇。莫言晨低头吻住了她,他吻得暴烈之极,将她的唇瓣都咬出了血痕,而她却好像受到了鼓励,像一条蛇一般,将他缠得紧紧的,身体火热,唇瓣更加火热,更为热烈的回应着他。
这个吻热情又绝望。莫言晨望着她的唇,只觉那鲜艳的红唇仿佛盛开的曼殊沙华。
他轻声道:“我中毒了对么?巫疆女子,不容背叛。这是你的连环计对么,我从山道上站起来,离开你的那一刻,你就想让我死对么?”
诺莎香琼的眼泪扑簌簌地留下来,她轻声道:“不对,我最爱你了。我不会伤害你。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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