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怎么了?”菲茨问道。
“他有点儿闹肚子,阁下。”这保姆长得有些像艾瑟尔?威廉姆斯,只是没她那么聪明。
“说仔细点儿,”菲茨不耐烦地说,“肠胃到底怎么了?”
“他腹泻。”
“他怎么会得这种见鬼的病?”
“我不知道。火车上的厕所不太干净……”
这话等于说该怪菲茨,是他拖家带口来威尔士这边举办宴会。他忍着没骂人。
“你叫医生了吗?”
“莫蒂默大夫马上就到了。”
菲茨告诫自己不要发脾气。小孩子总是爱闹小毛病。他自己小时候不就经常拉肚子吗?当然,小孩子也会害上胃肠炎而死。
他在沙发前蹲下,让自己平视着儿子:“我的小战士怎么啦?”
宝宝的声音无精打采:“我跑肚了。”
他肯定是从仆人那儿学的这种粗俗的说法,连语调都带着一种威尔士的跳音。但菲茨决定这次就算了。
“医生马上就来了,”他说,“他会把你治好的。”
“我不想洗澡。”
“我想你今晚不用洗澡了。”菲茨站起身说,“医生一到,就叫人通知我,”他对护士说,“我要亲自跟他说几句话。”
“好的,阁下。”
菲茨离开育儿室,径直去了更衣室。贴身男仆已经为他准备好了晚装,衬衫的胸前插着钻石别针,并搭配着一对相应的袖扣,上衣口袋里放了一条干净的亚麻手帕,丝袜被各自摆放进了花纹皮鞋里。
他在换衣服之前去了一趟碧的房间。
她已经有了八个月的身孕。
他从未见过她这种状态,上次她怀孩子的时候,正赶上1914年8月他动身去法国。当时她只有四五个月的身孕,等孩子出生以后他才回来。他从未目睹过这种壮观景象,不免感叹人的身体竟能如此变化伸展。
碧正坐在梳妆台前,但不是在照镜子。她靠在椅背上,双腿分开,手搭在隆起的肚子上,闭着眼睛,脸色显得有些苍白。
“我怎么待着都不舒服,”她抱怨道,“无论站着、坐着和躺着,身上都疼。”
“你该去育儿室看看宝宝。”
“等我有了精力就马上去!”她恶狠狠地说,“我就不该来乡下。我这样子还要举办宴会,简直太荒谬了。”
她说得没错。“但如果我们要对付布尔什维克,就需要这些人的支持。”
“孩子还是肚子不舒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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