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那么烦!”
“那你告诉我,是因为谁?因为穆临星不来吗?”
黄河远炸毛咆哮:“你平时做题怎么没有这种求知欲啊?!你这么想知道就告诉你好了!因为我妈,我妈!她得了癌症,那时候黄振华挨家挨户地磕头借钱,有些人连门都不开假装不在!最后我妈怕拖累我们自杀了!黄振华说他原谅了,但是我不行!去年生日,我收到十几万的红包。我一点也不开心!如果那时候有十几万,我现在可能还有妈妈!!!白云间你懂了吗懂了吗……你不会懂,你只会问问问问问……嗯……你干什么……”
窸窣几声,白云间披着被子下床,踩着地毯走到黄河远面前,一把将黄河远严严实实地裹进了怀里,黄河远动了一下,白云间没有放手,反倒是抱得更紧了。他蹭了蹭黄河远泪湿的侧脸,喑哑无言。
房间内只有电脑屏幕的微光闪烁,厚重的被子盖过两人头顶,光线彻底脱离视网膜,体温隔着布料传递,黄河远委屈地吸了吸鼻子。他闻到了白云间身上的薄荷味,过了十几秒,这味道发生了改变,薄荷味和他的奶味面霜混成一种非常奇妙的味道。
“哧——”黄河远吸鼻涕,“放开我,我鼻涕要挂你身上了。”
“……你挂。”
“噫,”黄河远嫌弃,“好恶心,我不要。”
“……等你擦完眼泪鼻涕,还能和你贴贴吗?”
“不能,现在就不想和你贴贴。”黄河远不自在地动了动,“哼,都怪你问来问去,明天眼睛又要肿了。”
“对不起,我不该问的。”白云间低声说,“睡前用冰毛巾敷敷。”
其实黄河远吼完心里舒服多了,正想说话,突然从身后传来门锁拧动的声音,他一个激灵抬起头来,撞到白云间的鼻子。白云间闷哼一声,放开黄河远敏捷地跃到床上藏进了被子里。
门外之人拧了几下锁,没能把门打开,片刻后门口传来黄振华警惕的声音,“儿啊,你在和谁说话啊,吼那么大声?”
黄河远深吸一口气,稳定声线回答道:“我在和白云间打电话!”
“是小白啊……”黄振华说,“你俩吵架啦?”
“他问我怎么不去酒店过生日,”黄河远抽纸擤鼻涕,打了床上的被卷一下,“明明是他自己先不理我的,还好意思问东问西!”
“人家也是关心你嘛,”黄振华敲敲门,“和好了没有,要是不知道怎么说,爸爸教你。你爸我啊,可会哄人了。”
“你除了会rua噜rua噜还会干什么!”黄河远不耐烦地说,“不用你,我们算和好了。”
“哎呀……”黄振华居然有些遗憾,“儿子,饿不饿?我看你外卖放茶几上没吃呢。爸爸给你下碗面?”
“不要,我不饿。”黄河远说,“你睡吧,别烦我。”
“好好好,不烦你。”黄振华笑了几声,tia叭tia叭地踩着拖鞋走了。
白云间听见动静,从被子里探出头来,看着黄河远突然笑了。
“笑什么,”黄河远哼了一声,交叉着手臂气鼓鼓地坐到床边,“喂,老实交代,你为什么不理我?”
白云间:“……”
白云间拉上被子,盖住了脸,闷闷的声音从被子底下传出来,“我不好意思告诉你。”
“你还有不好意思的事?”黄河远震惊。
“有。”
“我不管,你告诉我。我非要知道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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