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帝相处,就怕伺候得不尽如人意,让她就此流落宫外可不是件好事。
“姑姑,这能不能跟随皇上出宫,又不是我能决定的。”瞳兮笑了笑。
关于天政帝出巡这事,现在算是宫里宫外最大的一件事,官员在忙着思索怎么接驾,而后宫也在思索怎么重新洗牌。至于天政帝究竟带不带宫妃同行,或者究竟带什么人出去,上面并没有定论。
所有有人便在争取,例如慕昭文。在六月初六的“天贶(赐赠的意思)节”上,瞳兮没有跳成的芭蕾,慕昭文跳了。
那一袭仿佛天鹅羽毛般的多层纱裙,将慕昭文的清丽与雅致描绘得极好,那舞又别致而新颖,想不让人印象深刻都难。
所以许多人都在猜想,昭夫人可能也要复宠了,而天政帝的脸色瞳兮仔细分辨过,并看不出特别,除了少许因为舞蹈的惊诧外,并没有欣喜若狂的意思。
因为昭夫人的失宠大家都明白,是因为慕昭文拒绝见天政帝,主动撤了牌子,而这一次她的复出又不知会不会夺了贤妃和万夫人的风采去。
只是当夜天政帝也没有招幸昭夫人,许多人心上都松了一口气,甚至包括瞳兮,她并不真的愿意见到慕昭文复宠。尽管目前慕昭文复宠也许能将独孤氏和万氏的关注从自己身上撤走,可是瞳兮从心下是担心慕昭文的,因为这个女人能忍人所不能,有时还有点儿无欲则刚的意味,何况她之于天政帝必定不同。
因为她这般大胆的拒绝天政帝,天政帝也并没有怪罪她,一应享用都依然是当初得宠时的样子。瞳兮甚至觉得天政帝不愿慕昭文复宠,反而是在保护她,也或者是因为他现在还用不上她。
瞳兮觉得,对天政帝无用的宫妃来说,哪怕你的舞姿能引下天上的凤凰,只怕他也不会侧目。
不过天政帝启程在即,万眉儿的毓德宫也在忙上忙下的为她准备行李,看来天政帝是打算带她出宫了。
接下来瞳兮唯一担心的便是独孤思琴了,据她估计独孤思琴要清理后宫,只怕自己也在其中,只是这位份压着独孤思琴,只怕她心里也不好过,就如同当年自己不喜欢独孤媛凤压在头上一般。
瞳兮这头才吩咐了彤辉宫上下要留心,那头便出了事。只因为瞳兮的嫂嫂入了宫。
只是她的嫂嫂还没有走入彤辉宫,在路上便出了岔子。“娘娘,娘娘,二少奶奶在来的路上打了贤妃的侍女。”玄纁急急的跑进内室。
瞳兮摸了摸额头,这世上的事任你安排得多妥帖,总有你意料不到的地方,比如她安顿了宫里,却忘了自己还有那一大家子的亲戚。
“怎么了?”瞳兮叹息一声。
“听说是那贤妃的侍女不小心撞了二少奶奶带来的丫头,哪知却打翻了二少奶奶特地给娘娘带来的血燕。”
血燕,又是血燕,看来是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贤妃是不是刚好和皇上在御花园游玩?”
“是,娘娘你怎么知道的?”玄纁惊奇的道。
独孤思琴的这些低劣手段虽然起不了什么作用,可是经常使出来总是让人烦不胜烦,瞳兮素来不爱用这种打了人却打不死的手段,真是太没意思。只怪她家里的人也并不齐心,这人多了事儿就杂了。
瞳兮同这位二嫂嫂从来都称不上有交情,她入宫的时候这位二嫂嫂还没进门,怎么可能有交情,这么多年不见走动,现在却忽然进宫了,还闹了那么大的阵仗,何况她何曾向家里要过血燕,这宫里血燕的这出戏她二嫂嫂怎么会知道。
“束帛,你去让爹好好查一查这位二少奶奶的背景,本宫看她是不想当令狐家的儿媳妇了。”瞳兮阴冷着脸,对这种人杀一儆百是最好的做法,估计父亲会很明白自己的心意的。
虽说处理了后面的事,但当下瞳兮也不得不去,因为天政帝去了,这事儿瞳兮便只好亲自前去解决,否则她大可以推说什么都不知道。
瞳兮到的时候,独孤思琴正倚在天政帝身边,笑意一闪而过,瞳兮的二嫂嫂只轻轻的唤了一声“娘娘”,便躲在了瞳兮的身后。
“贵妃娘娘可真懂得保养,这宫里没有血燕,却累得娘娘从家里拿,只是臣妾妄作了小人,早知道血燕对娘娘这般重要,这宫里虽说禁了一年的血燕,但娘娘总该是例外的。”她不咸不淡的来上一句。
还转过头对着天政帝做作的道:“皇上,可是臣妾这都是为了京畿的灾民着想,可不是针对贵妃娘娘。”
这一番表演可真是拙劣,可是从天政帝的脸色看来,瞳兮算是错大了,“看来贵妃从小娇生惯养并不真正懂得民间疾苦。”天政帝冷冷的道。
夜启航
尽管这一切都巧合得有些可笑,偏生瞳兮的嫂嫂一进宫就被打翻了东西,还正好遇上了贤妃,但是天政帝仿佛看不出这一切的巧合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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