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云笑道:“你要仔细了,我这第一招出手,要先取你眉旨心偏左那颗黑病。”一面说着,一面缓缓解开围在身上的厚毡,露出胸前双镐怪剑。
其实,他表面虽然显得很镇定从容,心里却暗暗焦急。他知道,只要自己一拔剑,对方必然出手更快,自己虽有铁皮衣护着胸腹要害,头颈和四肢仍然逃不过对方那迅捷无匹的‘追风快剑”。但眼前情势所逼,已经没有办法法再拖延,看来要想脱身,真是‘寡妇死儿子’一点指望也没了。
胜负生死.自己倒不在意下,可惜的是“剑绝诗狂”杜玄不在此地,如果他在,自己纵然拼着换上几剑,至少可使他从旁领悟出破解之法。如今自己孤身陷在重围,伤是白伤,死是白死,可说毫无价值,实在令人死不瞑目。
再想到苹儿的处境?小龙的所在?龙二叔的伤势?大觉禅师和王克爽的关系·…种种牵肠挂肚的事,也使他不甘心就此一死。
可是,强敌当前,既不能胜.又无法逃,这该怎么办呢?
海云缓缓解下身上那条厚毡,又缓缓将厚毡折叠起来,甚至很细心的叠得方方正正,整整齐开——他尽量使这些动作缓慢悠闲,借以拖延时间,寻思脱身之策。
姚统领不知他要弄什么玄虚,两炯炯眼神瞬也不瞬地瞪视着他手里那条厚毡,反倒显得十分紧张。。
海云见了他那副神情,忽然觉得有几分滑稽,忍不住嘻嘻的笑出声来。
姚统领更被他笑得心里发毛。冷冷道:“你笑什么?还不快些出手!”
海云笑道:“我还没有出手.你已经吓成这样子,果真出手.你那里还有胆量招架?”
姚统领喝道:“胡说,姚某人岂惧你这区区小辈?”
海云已将厚毡折成一个方块,托在左手上,却用右手指着姚统领笑道:“好!你要留心左侧眉心,我剑一出鞘,例无虚发,必中你那颗黑病。”
姚统领不觉伸出舌头舔了嘴唇,两眼仍逼视着海云左掌上那条厚毡。
海云越是谈笑自若,他以过是疑心生暗鬼,因此,海云越是口口声声要他留意出剑所在位置,他就越觉得那条厚毡才是真正值得注意的东西。本来嘛!一个人在决斗胜败生死的时候,那有心情整理杂物,如果厚毡没有作用,又何须折得如此整齐。还托在掌心上?
他自以为思虑周详,殊不料正上了海云的当。他以为海云企图用“出手部位”引开他的注意,殊不知海云正是利用厚朴引开他的注意,以便觅取拔剑的机会。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海云左手向外一引,大声喝道:“当心了;”
姚统领身子不自觉的也向外一倾,长剑已闪电般拔出鞘来“呛”一声脆啊.三道光芒同时闪现,因为海云也在同一瞬间撤了双镐剑。
就在这电光石火的刹那、忽听一声闷哼.有人举手掩面、踉跄倒退了三四步。
四周观战的黄衣剑手们都吃了一惊,原来海云正横剑护身纹风不动.那负伤倒退的.竟是姚统领。
但见一缕殷红的血水.由姚统领指缝间缓缓渗流出来,所伤的部位.赫然正是眉心左侧那颗黑店这情形,不仅黄衣剑手们吃惊,连海云自己也得住了。
当时两人几乎在同一瞬间亮出剑来,但海云为了先求自保,分明记得并没有出手,难道是姚统领自己刺伤了自己?
海云讶然四顾,院中全是黄衣剑手,绝无外人,纵然有外人在场,也不可能伤得了姚统领,更何况不偏不斜,正伤在眉心。
姚统领移开左手,眉心黑德上裂开一道小创口,虽仅皮肉之伤,却令他内心产生无比恐惧,目注海云点了点头,说道:“好剑法,姚某人总算开了眼界了。”
海云微笑道:“过奖!过奖了!”他虽不好意思承认,当此情势,却也不便否认。
姚统领缓缓提起长剑,又道:“追风剑出鞘伤人,一向未失过手,今天你是第一次例外。”
海云欠身道:“那要谢谢姚统领剑下留情了。”
姚统领哼了一声,冷冷道:“姚某想请教一件事。”
海云刀:“不敢当.在下洗耳恭听。”
姚统领一字一字问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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