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试排名并非最终名次,纵观历史,也不乏殿试突然发力,或是对手经不住大场面滑铁卢的。
但正常情况下波动不大。
殿试结束后,柴擒虎这个去年才临时决定要当官的最终排名二甲第二十八名,田顷反倒还落后三十四名,二甲第六十二名。
不过就他们的年纪来看,已算十二分出色。
田顷高兴得发了狂,大半夜不睡觉忙着给爹娘写信报喜,又一个劲儿嚷嚷,“了不得,祖坟真是冒青烟了……”
就去岁离家之前,爹娘还在家偷偷商议呢,说若当真祖宗有灵保佑高中,就要捐出半年经营所得为老家筑桥铺路。
进士碑那是必须要树的,挑最好的石材,弄得漂漂亮亮。
这话自然是背着田顷说的,怕他把自己累死了。
田顷偷偷听到后感慨万千,这才明白哪怕平时二老嘴上说考得中考不中都无所谓,可实际心里还是盼着的。
如今美梦成真,名次还挺靠前,只怕要欢喜坏啦。
俗话说长兄如父,虽然田顷和柴擒虎两人双亲师长俱在,却都不在身边,故而皇榜挂出去之后,宋云鹭这位大师兄便代为招呼,亲自去上香还愿,又按着两个小的给文曲星君像磕头。
柴擒虎这头磕得老大不情愿,屁股撅得老高,一边磕还一边小声嘟囔:“这神仙也忒能捡现成了……”
他干啥了我就要跪?
他老人家高坐神坛便信众满地,考中了的夸他灵验,考不中的便是自己心不诚,天底下哪儿有这么便宜的买卖?
话音未落,就被宋云鹭掐住了后颈,结结实实按着来了几下。
田顷:“……”
你就多嫌长了嘴!
当天晚上,大师兄就给激动哭了。
哭得可惨,给裴远山写信报喜时频频以袖拭泪。
俩小崽子太争气。
柴擒虎在外扒着窗台偷窥,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喊:“大师兄,师父他老人家还健在呢!”
这是报喜啊还是干啥?
田顷在后面抄着袖子斜眼瞅他,“啧啧,你也有脸说?”
当初在外游历时,也不知是谁见天写信给师父,说准备好了为他老人家下次遭贬时保驾护航?
这是人话?
宋云鹭:“……”
激动早了。
皮猴儿合该打死!
小哥儿俩一前一后来京城,最吃不香睡不好的就是宋云鹭本人。
他既挂念在外的师父师娘,又惦记两个要应考的师弟。怕他们考得不好,遭受打击,一蹶不振;又怕考得太好了,年轻浮躁……如此这般,总不安心。
结果就是田顷和柴擒虎两位没怎么样呢,宋云鹭先就瘦了好几斤,两只浓郁的黑眼圈格外显眼。
白天去衙门时,同僚还时常打趣,问是不是在外有了红颜知己,又叫他悠着点。
接下来几天哥儿俩忙得厉害,各类宴会和核查排得密密麻麻,痛并快乐着。
琼林宴上前三甲单独坐一排,备受瞩目,还能接受皇帝单独问话。
后面二甲就开始十人一溜儿,但座位也很宽敞,也能在皇帝和诸位大臣面前露个脸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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