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们作死,有经验的梦游人忍不住提醒:“你们先别出去,刚才那个司机说会有老师过来,耐心等等吧。”
绿毛嗤笑:“很不巧,老子最缺的就是耐心。”
说着,绿毛和他身边的蓝毛披上外套,作势要下车打雪仗。
有人小声吐槽:“真有人当来冬令营呢,可笑。”
迟南身边黑长直仰着脖子说:“等一下,至少带伞吧?司机说希望我们能保护好自己,说不定是什么提示呢?”
蓝毛突然发出狂笑,他拍了拍绿毛脑袋:“那变态小娘们儿想看你红配绿呢吧?”
绿毛吐掉嘴里的烟头,朝说话的黑长直翻了个白眼:“滚吧,谁像你这么胆小啊死变态。”
好心提醒却被骂变态的黑长直脸色一白,咬了咬嘴唇不讲话了,这会儿绿毛和蓝毛已经风风火火下了车,竟然真在雪地里撒起野来。
“这种不知天高地厚又粗鲁的家伙就让他们自生自灭吧,烂泥扶不上墙。”前排扎着双丸子头的女生抱着手臂往后一靠,安抚刚被两个不礼貌同学中伤的黑长直,她虽然咬着棒棒糖,却给人一种叼着烟大姐头的既视感。
黑长直又咬了咬嘴唇,刚才因为羞辱苍白的脸回了点血色,片刻声如蚊蚋:“那两人是我现实世界的同学…”
“我知道他们,偷拍女生照片发在学校论坛的两混账。”
“嗯…还有剪女同学头发。”
丸子头不屑的啧了啧,看向黑长直:“我也记得你,隔壁三班经常往男卫生间跑那位。”
黑长直神情明显一愣,而后低下头掩饰脸上神情:“嗯,是我…”
他下意识抓了抓衣角,也不知道是因为窘迫还是别的什么情绪,连耳朵都红了。
丸子头却没嘲笑他的意思,实事求是说:“我想,很快你就可以和这两个讨厌的同学永别了。”
她话音刚落,操场白茫茫的雪幕里就多了把红伞,随着伞愈来愈近,车上的梦游人纷纷趴在窗玻璃上,看清向他们走来的是一位女老师。
迟南还特别留意了一下,直到确定229没恶趣味到假扮女老师才移开视线。
“各位同学,请你们带好自己的随身物品、撑好伞到操场集合,天晚了,我们先分配今晚入住的房间。”她走上车,路过在雪地上撒野的绿毛蓝毛直接无视掉,就好像他俩已经是死人而不是即将入学的学生了。
闻言,众人才陆陆续续收拾物品从车上下来,迟南拢了拢校服领口,他身体不好,总是比一般人容易冷些,此刻手指已经冻得僵硬。
很快,被白雪覆盖的深夜操场站了一排撑着红伞的学生。
迟南从前因为不感兴趣很少观察队友,但这一次却格外留神些。
他的视线从左到右扫过众人,将这些穿着校服的面孔一一刻入眸子里,用了不到半分钟就已经确定,229并没有像叶常那样,披着马甲混在梦游人里。
准确来说,在场的每个人都无法让他产生当时「黄昏游轮」初见的熟悉感。
迟南垂下眸子,唇角也微不可察向下拉了拉。
大家都哆嗦着身子御寒,几个女生小声抱怨:“为什么不在屋里分配宿舍,这也太冷了。”
“对啊,冻得我脑子都不清醒了。”说着,她们还因为冷牙齿咯咯咯直响。
女老师等他们彻底安静下来才开口。
“今天来到我们寄宿学院的一共十九位学生,因为宿舍是双人间,所以今晚有一位同学要自己住了。”
说着,涂着红唇的女老师从左到右看了看被冻得瑟瑟发抖的十九位梦游人,“我们刚好有九位女生和十位男生,看来要自己住的是位女同学。”
撑着红伞的女生们面色各异,一下子成了众人观测审视的对象。
在噩梦副本里,独居,特别是这种看起来经过造梦人设计的独居情节,往往代表着未知的危险。
在很冷的雪夜里,操场上氛围一下子跌落冰点,刚才坐在迟南身边那位斯斯文文的黑长直小心翼翼举起了手。
“那个、我的情况有点特殊…那个…”他的声音依旧很小,在空阔开放的操场上必须很仔细才能听得清。
女老师将视线扫向他:“这位女同学有什么要说的吗?”
黑长直脸上被冻通红,嘴唇动了动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就被绿毛嘲讽的笑声打断:“老师,这家伙是个女装癖伪娘,带把儿的,不信你们扒掉他裤子看看就知道了,鸡儿还不小呢哈哈哈。”
“如果把他也算作女生的话,对各位女生都不公平吧?”蓝毛轻浮的吹了声口哨。
npc女老师好像不大能理解他们口中的女装癖,困惑的朝黑长直看过来,对方把头垂得更低了,似乎因为羞耻心声音在发抖:“那个…我不是变态…只是跨性别者…住宿上可能不是很方便…按理说应该安排男生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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