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里的凄然显然是打动了佟太后,让她想到了自己当初苦守长灯,独自入眠的宫廷生活,连带着看向慧嫔几人的目光,都多了分温情。
康熙目光微冷,不大高兴自己的亲妈这么容易就被太皇太后给调动了情绪。要知道当初他娘独守空房,可不全是孝献皇后的问题。虽然他也讨厌董鄂氏,可是凭良心的说,他**入宫的时候,董鄂氏还没跟他爹勾搭上呢。他**最初在宫内的艰难,都来自于蒙古科尔沁的后妃。而太皇太后很明显的把这段给略了过去,说得似是而非的。
好吧,太皇太后和皇上、皇后的交锋一直都在,其余人等只能垂着头装死,半点不敢插言。没看太后娘娘都在一边打酱油,咱们这些人卑职低的还是老老实实的眯着呢。除了给布答应诊脉的那位太医,临时被抓壮丁的张太医,把头埋得死死的,竖在那里当柱子,恨不得自己是个瞎子聋子。
毓秀微微一笑,也没理会太皇太后话里下的套儿,轻声道:“都是孙媳无用,没有管好后|宫,让皇玛姆一把年纪了,还要跟着孙辈操心,实在是孙媳不孝。”
别呀,你痛快的承认自身能力不足,让咱们下面的戏肿么演啊。就算查出点什么来,你一句因为自己能力问题,让有心人钻了空子,顶多罚个管理不当,没什么实在罪责抗在身上,让咱们怎么把你搬倒啊
太皇太后叹了口气,“你是皇上亲自教出来的,要是无用,还有谁能当得起有用两字。”
“孙媳天姿愚钝,就算由皇上亲自教,终究也是个雕不好的朽木。”咋地罢,老娘天生就笨,咱承认。就算穿越加重生啥的,魂儿还是那个魂儿,不可能把白痴变成天才。
太皇太后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跟皇后说话太胃疼。她几乎忍不住的想抬手揉揉额头,再次确认,今天这闲事她真是管得有点多,弄不好,还得把自己装里。算了,不跟她磨牙,直接说正事儿,她跟她扯不起。想到这儿,太皇太后手一指边儿堆着的东西,“这是在储秀宫里找出来的东西,嬷嬷和太医都说,不大妥当,仿佛被人做了手脚。”
“做了手脚?做了什么手脚?”毓秀顿时有种狗血喷头的感觉,不会是她想的那个样子吧?按理说宫里都是精明人,谁能使出这么傻的手段来陷害人啊。瞄了一眼老太太刚才指过的那堆东西,那种被狗血喷到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看来还真有人蠢的用这种漏洞百出的方法陷害她。
“这些幔帐布帘等寝具,全都是用特殊染料浸染过的,宫装衣料也是用特殊药水侵泡过的,就连这些钗环首饰也都是加过料得,还有香料脂粉和装这些脂粉的盒子都是用药材熏过制成的,点熏香的炉子那上面的染料也都是特制。太医和宫中的嬷嬷已经确认过了,常期使用,女子不但怀不了身孕,身体还会虚弱下去,以至影响寿数。”太皇太后一口气说到这里,看了康熙一眼,见他脸上的微笑丝毫未变,甚至还有些无聊的悄悄捏着毓秀纤长如玉的手指玩。这一看,太皇太后差点没气晕过去,她说得还不够明确吗?就差直接告诉他了,你媳妇借着皇后的身份,在暗害你的其他女人。
“皇上,宫中居然出现这些害人的东西,你怎么看。”佟太后终于开口了,此刻她心里乱成一团,一方面努力说服自己,毓秀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她决无可能做下此等事。另一方面却又反驳,为了独占圣宠,她做下阴私之下也很有可能。毕竟女人之间争斗就是没有血的战争,残酷之处丝毫不下去朝臣之间的斗争和真刀真枪拼杀的战场。此时,她没有开口问毓秀,也不知道该怎么问,自从康熙大婚之后,她就把后|宫的管理权给了侄女,安心的颐养天年。后来,自己儿子更是把内务府都交到了毓秀手上,若说宫中谁有可能做这些事,毓秀是最可疑的人,连太皇太后都不如她的嫌疑大。
佟太后直愣愣的看着康熙,她希望儿子能护住侄女,压下这件事。至于他们夫妻两个之间会不会有裂痕,以后还会不会你敬我爱,她顾不上了。她现在只知道,不能让此事泄露出去,否则于佟家就是泼天大祸。
太皇太后暗暗的皱眉,到底佟太后也是佟家的人,虽说儿子重要,可是家族一样重要。她到也没直接冲着毓秀就去,只是开口道:“皇上,虽说后宫之事不该你管,只是你毕竟是她们的丈夫,受害的都是你的媳妇,还是你来拿主意的好。”
康熙闻言侧头,扫过了一边站立的几个女人,见她们或惊或惧,眼中含泪,都不自觉得用乞求、哀怨的目光盯着自己。他轻轻扯动唇角,弯出了一个略带讽刺的笑,不急不徐的说:“皇玛姆错了,朕的媳妇只有秀儿一人,也只是秀儿一人的丈夫,她们最高不过是嫔,何德何能当得您老人家一句媳妇的称呼。”
“皇帝慎言。”太皇太后再度语塞,心道,面对着这些如花似玉的美人,你还真能狠得下心,还是不是男人。
至于慧嫔几人,听了康熙的话,心真是拔凉凉的,人人面白如纸,不敢至信的看着那个狠心的男人。
“就算是贵妃,放在平常人家也不过是妾,就算是皇家,也就是个高级些奴才,朕有说错吗?”康熙语气淡漠,似乎说得再平常不过的话。
毓秀有感于自家相公对自己的维护,心里甜甜的,只是自己的仗自己打,也该让她们识点趣了,要不还会以为自己的软柿子呢,谁想捏都捏。
第二百二十六章 对峙
收费章节(12点)
第二百二十六章 对峙
不知什么时候,空中飘起了小雪,飞飞扬扬、挥挥洒洒,为庄严肃穆的紫禁城披上了一层白纱,御花园一角的腊梅悄悄的绽开笑脸,细细的吐露出丝丝芬芳,为这美丽的雪景再添一份别样的风采。
温暖如春的慈宁宫暖阁内,却寂静无声,落针可闻。康熙不分对错的维护,让屋内除了毓秀的女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半晌之后,太皇太后涩声道:“皇帝这是打算袒护皇后了?”
康熙不悦的反问:“皇后做了什么需要朕来袒护?”
太皇太后大约此时大约也被气迷糊了,随手一指脸色格外苍白布答应,“看看这个丫头,虽说位份低微,可也是你的女人,在家里也是被如珠似宝的对待。进宫之后,你百般冷落不说,难道还由着人去害她性命不成”
康熙这回是真的恼了,冷笑出声,“皇玛姆这话说得蹊跷,在宫里谁还能去害一个可有可无的奴婢。”
毓秀悄悄的挠了挠康熙的手,在他看过来的时候,轻轻的摇了摇头,冲着他抿唇一笑,随即开口:“听皇玛姆的意思,大约是想把布答应生病之事,赖到孙媳身上了?”
什么叫赖太皇太后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布答应此次生病也与那些个脏东西有关,至于这些东西是如何出现在储秀宫的,皇后是总理后宫事务者,也该给哀家和皇上一个交待。”
“也对,自大婚后,宫中事务就一直由孙媳掌管,今日之事,原该好好问问。”毓秀点头同意了老太太的观点,“只是,就算是刑部大牢里的重犯,也要人个开口辩解的机会,不知皇玛姆可许孙媳问上两句?”
这个要求很合理,太皇太后认为毓秀无论怎么说,都逃脱不了一个失查之罪。再说逼得太紧了,康熙很容易直接拉了人就走,把事情全部压下,连审都不用审,那样更愁人。她和蔼的冲着毓秀一笑,“哀家自是信你的,问吧。”
呸,你要真信我,就不会摆出这付阵式,真当我是几岁的孩子,什么也不懂是不。毓秀暗地里腹诽,面上却依然笑意盈盈的,“今天是那位太医给布答应问诊的?”
“回皇后娘娘的话,是臣。”一个长着张国字脸,留着短须的男人上前两步,跪下回话。
“陈太医?”毓秀打量了他一下,迟疑的问。
“是。”
“布答应所患何症,与那些宫中禁物,可有关系?”
“回娘娘的话,布小主行经淋漓不尽,已尽月余,具臣看,与其常用的胭脂水粉中所含药物和帐边、身上所配香囊中的香料有很大关系。”陈太医给出的答案非常准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