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什么吃?朝廷拨粮无数,我等怎能吃这些?”
“孩子,别倔了,再倔下去,连一口清汤亦是吃不到了。到时阎王爷便要让牛头马面来收人了。”
三言两语间,有人妥协了,饿啊,实在是饿,粥内还有几颗米,还能咬在嘴里感受着那存在感,如若真不吃,今日估计便撑不过了。
一群人目光贪念的抽着那官员喝着酒,吃着豆腐大米饭,咕咚一口口水,妥协的打了一碗“粥”默默离开。
有人蹲在不远处,咕咚咕咚喝完入水般的粥,摸了摸肚皮,别说果腹感,水饱也没有。
“一群刁民,早知如此,何必在这儿争争吵吵?这样岂不是很好,没那富贵命,还想吃大米饭?”
官员瞥了一眼顺从不少的难民,翘着二郎腿滋溜了一口酒,怡然自得。
那煮粥之人自然是连连称是:“大人说的及是,虽然这是饥荒年月,可有人饿死,还有人花钱在秦淮河花钱买欢笑哩,怨得了谁?要怨就怨灾民自己没本事呗。”
“嘿!还别说,这段时日的饥荒,本官整天操劳,已很长一段时间没去那秦淮河了。”
官员想到那秦淮河的美妙场景,顿感吃什么都无味,自顾喝了口酒:“今日伺候了这群难民,本官可要去秦淮河好好犒劳一下自己。”
“就说那小红那一手吹拉弹唱,简直妙不可言啊,本官想的慌。”
下人自然是连连称是,还说大人为国为民,也该为自己的身体着想一下,白天为国为民操劳,晚上也要去那秦淮河浑身舒坦一番嘛。要不然只干活,不享受,哪有力气为国为民?
官人笑骂会说话,今晚去那秦淮河便带着他,让他领略秦淮河那妙人风姿。
“混账,蒸蒸大楚便要毁在你们这群人手里面吗?”
突然一声大吼,便瞧见一个一个岁数约莫六十的独臂老者,身穿破烂,不过腰间却挂着一把老旧的大楚制式军刀,踏步而来。行走间龙行虎步,颇有霸气。
众人对于这种在粥棚处的争论早已经麻木,很多刺头不服,想要挑刺,最后全被军士治的服服帖帖,有的甚至被当场打死。
看多了,也就麻木了。没人去关注独臂老者一眼,唯有那粥棚之内的官员抬了抬眼皮瞧了一眼独臂老者,不削一顾。
老者满腹沧桑的老脸上布满沟壑,眉宇含有怒火,独臂杵刀,声音低沉:“当初圣上在襄阳城外起兵时,便说过一句话,此话是此次揭竿而起,便是为黎民,打垮压在黎民身上的门阀,打垮那争端不休的六国,还民一个国泰民安。”
“这件事情才过了多少年,三十年有吗?门阀倒了,六国灭了,黎民终于过上了近二十年的安稳日子。而今日你们所为,与那门阀六国又有何不同?粥内米少也就罢了,怎出口瞧不起我等这群想要果腹的灾民?”
“大胆,当今圣上亦是你能评测的?”
官员站起,眉头一挑,瞥了一眼独臂老者,冷笑:“本官看你是饿疯了,竟敢要挂大楚制式军刀,敢在众人面前说当今圣上之前世,此乃杀头之罪,怎地,饿的耐不住,想要一心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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