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真是太好了。
花袭人有些迷醉。
只可惜,太阳沉沉下山,这种强烈的清晰之感也只是维持了一瞬,就慢慢褪了去。花袭人意犹未足,坐在那里试探了一下,发觉自己正常状态下能辐射预警的范围居然只有区区三尺远,不仅遗憾地叹息一声。
片刻之后,她又振奋了精神——
修补已经初见成效,接下来再修行,便会有效率的多了。
花袭人对这个速度,表示满意。
心情很好,她又额外用了宵夜,才去睡下了。
万元二十三年的夏天,开始的不动声色,但渐渐的,就变得格外闷热起来。哪怕是有雨水,也不过是一闪而没,丝毫不能缓解那种闷热之意。到七月底的时候,空气之中仿佛有什么正在酝酿发酵似的,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青石板路能生生地将人的脚给烫出水泡。泼上一盆水,就能清晰地看见那水迹很快被蒸干晒干,只在地面上留下些白痕来。
连知了都不肯卖力地叫。
街面上更是很少看见人影。就是有老朋友在街上彼此相逢,也大多不过是抱拳而去,绝不会像从前一样寒暄半晌,甚至携手去茶楼喝茶听曲儿。
沉闷,压抑。
原本定在六月二十日举行的凯旋仪式,一拖再拖。只因为那凯旋之师,二十万大军带着些子俘虏,百来里路走了一个多月,此时还在路上!
不过是百来里路!
就是爬也爬回京城外了!
可实际上,从第一回向朝廷报告说“山体崩塌堵路”之时,到这七月底,大军根本就没挪出十几里地去。
“山体崩塌,阻挡道路,全军上下正全力疏通,争取如期回京!”
“桥梁阻断,深水湍急……因临时征调,船只稀少,渡河缓慢,实乃无奈,请陛下宽恕!”
“军中有将士感染疟疾,传染迅疾,以有数千之数。臣不敢稍慢,请求药材粮草支援。病不能行,归期恐迟,不胜惶恐,万死!”
这样的折子上了三道,朝廷上下,顿时阴云密布。
值此时机,偏又有大量不明人士入京,烧抢砸拿,频频为祸,月余之类,单是火灾就发生了十余起,其他恶性案件不胜繁数,京兆府案牍上的报案堆起了数尺之高!京兆府上下焦头烂额!
天子脚下,发生恶劣案件如此多起,京兆府府尹大人不得不上书皇上,请求京城戒严,捉拿犯案人士!
一时之间,七月酷暑,往日大而繁华的京城,竟然有了风声鹤唳之感,百姓们谨小慎微,有绝大多半都紧闭门扉,再不敢露面。
万元帝病了。
说是中了暑气,高热不退,神智少有清醒的时候。
一切的一切,加在一起,怕就是有大事情那酝酿。
清和郡主听到花袭人此时要外出,不禁有些惊愕。她的身份摆在这里,自然知道,如今京城形势,极不寻常。说不定就与武阳侯整日待在书房议事偏又大门不迈有关。武阳侯涉及其中,靖王殿下自然也涉及其中……
难道,她是知道些什么了?
清和郡主有些迟疑,倒是没有打听花袭人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而是问道:“外头这么热,出去岂不难受?你这是准备到哪里去?”
花袭人微笑道:“哦,是我刚刚没有说清楚。”
她坐在椅子上,笑容淡然,道:“我是想问问郡主,京城外面可有适合避暑的田庄之类的产业。郡主也说天热的很,待在院中,就是冰水不缺,却也不是自然之凉,并不舒适。”
“不如到乡间避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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