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勇至此再也忍耐不住,暴喝道:“邱义你个龟儿子,再敢胡说八道,信不信老子一刀斩了你。”
“哼,朱勇,如今你不过是个空头国公,还吓不住本公子,我爹如今可正统帅十万铁骑出边北伐,乃是大明朝皇帝陛下手下头号大将,要是你老子还建在的话,本公子到让你几分,现如今嘛,嘿嘿。”
连续给气的差点吐血,张灏倒不是大怒之下被憋屈的,而是又看到一个天大的草包,在自己面前狗仗人势,一个活生生的二世祖,张口我爹,闭口你老子的,怎么今日就遇见如此两个极品。
小手使劲捏了下兄长厚实的手掌,顿时惹得朱勇朝他看来,这汉王在此,朱勇知道拿对方没有丝毫办法,只是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恶狠狠的盯着那邱义,这位哥哥到底是谋略不足,张灏心中不禁有些失望。
张灏上前一步,当先施礼,然后站起身子,冷冰冰的问道:“汉王殿下,我父亲是英国公张辅,我要你和后面的那个纨绔子弟,马上向我道歉,不然,现在我就赶去面见圣上,当面参你们一本,我倒要看看,谁敢诋毁我故去的祖父,供奉在太祖庙中的张玉老王爷。”
对付这些人,张灏只得同样抬出长辈来,毕竟此时他才只有8岁,一个孩子,打又打不过,身上也没有官职,甚至连个爵位都没有,更谈不上曾做过什么让人肃然起敬的事迹,手里没钱没势力,不过对付纨绔子弟的最好方法,就是以家世去硬压对方。
“英国公?”
“原来是老张家的人,嘶··”
这下后面的那群豪门子弟一个个抽气不止,邱义脸上闪过一丝惊慌,他心里很清楚,自己老爹除了年纪,资历比人家老子大以外,论战功,爵位可是都都差了一筹,不过一想到如今大家的老子都是平起平坐,顿时放下心来,站在那摇摇晃晃,勉强把身体站直,推来一直搂着的美女,嘿嘿的冷笑。
汉王朱高熙脸上却闪过懊恼的神色,不停的暗骂自己糊涂,这朱张两家交情莫逆,早就该想到,这孩子是张辅的儿子,此时这众目睽睽之下,如何下得了台。
不由得眼神朝一边看去,神色哀求的瞅着一个中年人,那人笑了笑,阴鸷的模样皮笑肉不笑的,开口笑道:“所谓不知者不怪嘛,张小公爷,还请息怒,本就是年轻人互相间的玩笑话,当不得真的,你还是个孩子,这里按辈分,人人可都是你的兄长叔伯。”
感觉到手掌一紧,张灏没有抬头观察朱勇的表情变化,就知道这位说话的男子,其身份肯定非同小可,看其人观其行,此人气度雍容,但眉目间有些透着阴狠,典型的间断眉,三角眼,整个人的气势更是阴沉难测,尤其是他一说话,这周围的温度仿佛都下降了许多,阴森森的让人难受。
“这位大人乃是何人?还请告知一二。”随意的拱拱手,张灏平静的说道。
那中年男子身边的一位一身浅黄色长衫,外罩青丝大褂,头戴双凤翅乌纱帽的中年人,笑盈盈的道:“这位是锦衣卫指挥使纪纲大人,本官乃是驸马永春侯王宁,怎么样,这辈分身份,够给世兄一个面子,当个和事老吧。”
哦,看来这都是和汉王关系较深的人物了,乖乖,一个锦衣卫指挥使,一个驸马侯爷,公然在此聚会,这胆子实在是大的没边了,不过也正常,那纪纲显然是皇帝的心腹,这驸马看年纪,已经快四十了,应该是太祖朱元璋的女婿,难怪如此肆无忌惮。
张灏知道如果强行让汉王和那邱义道歉,显然是不可能的,这口气先咽下再说,犯不着和他们生气,都是一群蛀虫而已。
心里有了定计,表情天真的笑道:“既然是两位叔叔开口,又看在汉王殿下的面子上,只要满足我一个小小的愿望,此事我就不和皇帝伯伯说。”
‘皇帝伯伯?’这一干人顿时哭笑不得,不过却不得不承认,以他张家和圣上的亲密关系,以他小小年纪,即使如此大胆的在圣上面前喊出这称呼,十有**皇帝陛下也得笑眯眯的认可,谁会和一个孩子较真,弄不好还要赏他呢。
汉王朱高熙大喜,很有气势的一挥衣袖,双手后背,略底下身体,亲切的笑道:“什么愿望,尽管说,本王绝不会拒绝,你父亲是本王最敬佩的长辈,小时候就没少去你家串门,还喊过你娘婶婶呢。”
大打感情牌,听得张灏一笑,看着朱高熙的脸,心想这家伙还不算蠢的彻底,嬉笑道:“近日想买个小玩意,但还差几千两银子,反正哥哥们身家富豪,就用这个顶账吧。”
“哈哈。”
周围的人全都大笑,就是邱义此时也很仗义的叫道:“原来是手紧了,就凭兄弟你叫出的这声哥哥,没说的,邱四,赶紧的,拿出五千两的宝钞给我兄弟。”
汉王朱高熙更是豪爽,如果能花钱和英国公家的嫡子套上交情,别说几千两,就是几十万两,那也是便宜的很。遂也含笑说道:“那本王就给一万两宝钞,区区一点小钱,就让我们的小国公爷为难,实在是太不成话了,今后若是手头在不方便,只管到王府说一声,如果本王不在的话,就直去内宅,找你婶婶讨要,看她不可劲的依着你,哈哈。”
第023章 同气连枝
此时这些个勋贵子弟,眼神中格外和善,就是原本有些人那张扬高傲的面孔,此时都伪善可亲,就是那阴测测的纪纲,目无余子的邱义,狂放跋扈的汉王朱高熙,人人神色亲热,看上去一片春风细雨。
正所谓人以群分,物以类聚,无论是刚才表现的伶俐善变,还是咄咄逼人,张灏的身份都和他们一样,属于同等次的豪门子弟,对于同属一个圈子的人物,这些人自是倾心接纳。
何况身边还站着一个成国公朱勇,他们俩位加起来的分量,委实有些过于骇人,这些从小就知道趋利避害,察言观色的人精,即使为人在浮夸不成器,身为其家族骤然显贵,富不过三代的豪门子弟,其内在之精明,远不是外表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无论何时,张灏都不敢看轻任何一个人,所以即使被人指着鼻子侮辱,他也不会让自己失去理智,没人比他更加清楚,在这个封建年代度日,绝对要步步为赢,谨慎小心,因为往往一言之差,就会落得身败名裂的下场,最恐怖的是,还得连累家人上千口跟着覆灭。
汉王朱高熙自是不会放过此难得机会,笑着邀请他二人到楼上欢聚,其他人也纷纷热情相邀,面对拳拳盛情,一直忍耐自己的朱勇,却突然给他们来了个下马威。
“呵呵,汉王殿下,各位兄弟好友,不是俺老朱不给大家面子,只是圣上口谕,后日即将返回京城,而明日将在城外二十里的皇家猎苑,命京城所有适龄勋贵子弟,一早赶过去觐见陛下,这时间紧迫,恐怕就没时间畅怀聚饮了。”
这话说完,顿时人人精神振奋,不等汉王朱高熙出言留客,一个个纷纷抱拳告辞,丝毫不敢停留片刻,带着下人亲随,或乘坐马车,或骑着良驹,蜂拥出了皇家别院。
张灏和朱勇早就跟着人群,一起溜了出来,那汉王朱高熙也是无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客人们顷刻间散尽,毕竟此时天色不早,这些豪门子弟还得赶回城中沐浴更衣,接着马上就得赶往皇帝行辕处集合,谁又敢按时过去?那岂不是让圣驾连夜等你,若敢若此托大,那真是狂妄的自寻死路了。
坐在车中,朱勇深深的凝视着对面张灏,意味深长的笑道:“灏弟果然是老张家的后代,这么点年纪,小脑袋就狡猾的像个狐狸。”
啊,很无辜的瞪着大眼睛,张灏装糊涂的道:“哥哥这说的什么意思,弟有些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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