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二安回去之后,将认识之人从头到尾排了一遍,愣是没找出一个可托付之人。他思来想去,自己认识的人只手可数,无非济世堂那些伙计,当年自己离开时也不算光彩,也没有可交心相助之人。况且大家都是家境贫寒,实在不放心将这一笔钱交给他们手上,万一负了阿瑜,他真是百死莫赎。可是日子一天天过去,阿瑜的病却拖不得,再拖下去真是出去也治不了了。他寻了个空向嬷嬷告了一天假,他在济世堂小半年了,没告过一天假,所以嬷嬷准得也爽快。沈二安没有其它人选,想来想去,去找赵虎。
他将平时打赏积攒下来的零碎铜钱买了些吃食,去了济世堂。济世堂众人皆不知他后来去了哪里,以前的事情似乎已经久远,乍一见面倒也是嘘寒问暖,三安乖巧懂事,一如他当年。当他叫上赵虎到到外边有事商量时,众人皆面露暧昧心照不宣。赵虎寒着一张脸大踏步走在了前头,到偏僻角落,猛一转身,唬着脸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去了哪里,三安都说了。我怕你丢人帮你瞒了下来。你以前不是最装正经,最要脸面的吗!”
沈二安二话不说,跪了下来,对着赵虎磕了三个响头:“虎哥,此次前来,我有事相托,攸关人命,其它人我皆不敢相信,唯有托付虎哥。”赵虎将他拽了起来,闷闷道:“只要你离了那鬼地方,什么事我都依你。”他紧紧地握着二安的手继续说:“我想过了,到时候我再央师傅让你回来,你若不愿,我手上还有些钱,我们开个茶铺营生,我绝不会叫你饿着冻着,帮你好好带着三安长大。”二安一愣,心下感激:“这次前来求助的事,便是如何帮我离开。虎哥若能帮我,他日,我定全力以报。”
赵虎一听,很是兴奋,立刻心急地问什么办法,只要他能办到,他定全力以赴。沈二安将前后的事情择机要讲了一遍,自然省去他和阿瑜两人互约相伴一事。听完赵虎眼神狐疑地瞅着沈二安:“那如何救你出来。“沈二安连忙解释:“瑜公子最重承诺,答应了定会办到。眼下他病入膏肓,无论如何先将他救出来看医要紧。在楼里,承蒙他处处照顾,我得以安身。我欠公子许多,此事,万望虎哥帮我。”赵虎思量了一番,点头答应,沈二安又细细地嘱咐他到时候如何说话行事,必保万无一失。千叮万嘱后,沈二安才回了揽玉楼。
回去后,他立即去看阿瑜。阿瑜精神气明显好了许多,难得得一张干干净净地脸,穿得整整齐齐,和以往那淫荡妖艳的模样相去甚远。可沈二安就喜欢他现在这个样子,他安安静静地笑着看着他,心里也欢喜无比。阿瑜将脸埋在沈二安怀里:“他们只道我没几日好活,也不管我了。幸好没人理我,我们可以如此安安静静地相处片刻。”
最近每次阿瑜一靠近,沈二安的心就跳得快得不像话,阿瑜听着他茁壮有力的心跳,抿着嘴笑:“果然是小伙子,心跳都要有力这么许多,你听听我的,好像死了一样。”沈二安腼腆地脸红了。
阿瑜故做烦恼地仰着头:“你说,我比你大这么许多,往后人老珠黄的,你会不会嫌了我,厌了我。”沈二安连忙摇头:“不会,绝对不会。”阿瑜故做伤心地垂下头:“天下男人都一样,爱的时候百般发誓,如珠似玉,厌的时候,哪里还会看你一眼。”沈二安急得不知如何是好,阿瑜在他怀里就是不抬头,瑟瑟发抖,他急着推开他,却发现阿瑜笑得乐不可支,两只眼睛笑得弯弯,像两尾弯月,煞是好看。
沈二安无可奈何道:“你只会捉弄我。”阿瑜两只胳膊绕上他的脖子,甜丝丝地说:“往后,我只捉弄你一人,你说好不好。”沈二安捧着阿瑜的脸,重重地吻了上去,他毫无章法,却充满少年的热情,阿瑜被他弄得疼也不叫,两个人心中都澎湃着热情。好不容易气喘吁吁地分开,阿瑜虚弱地捂着心头,娇横了他一眼:“你这般厉害,往后叫奴家怎生消受。”沈二安本就少年,哪受得了这样撩拨,眼睛发赤地盯着阿瑜,像要将他吞了一样,他又苦苦抑制,好不痛苦。
阿瑜的手悄悄钻了进来,娴熟地摸到了早已肿胀的物件,沈二安闭上眼睛,满脸通红地喘着粗气。不一会,那物被纳入光滑温润的口中,沈二安整个人僵住了,浑身血往身下涌,情不自禁,一阵哆嗦,电流闪过,沈二安睁开眼,一股白乳从阿瑜嘴角流出,阿瑜伸出鲜红的舌头,舔了干净,全部咽了下去,苍白的脸上显着异样的红。看沈二安傻傻的还没回过神的样子,他扑哧笑了,素指点了点二安的额头:“瞧你这呆样。”话罢,又一次依进了二安的怀里,温柔道:“往后,让我好好服侍你,你就是我的大爷,我是你的奴,你一个人的奴,你说可好?”
沈二安先前虽帮赵虎用过嘴,但只觉得是一个羞于人言的活计,并不觉得有丝毫乐趣,这次却实实在在尝到神魂颠倒的味道,直到回去,摸摸胸口,还是跳得颇快。傍晚时,阿月来了主顾,沈二安一阵忙碌,待里面颠龙倒凤时,他静立在门外,听着那声音,想到阿瑜,阿瑜那手,阿瑜那嘴,阿瑜那腰,阿瑜那腿,他闭着眼轻轻□□了一声。
突然有一奴仆匆匆跑过来叫二安,说嬷嬷让他今晚服侍阿瑜,沈二安诧异地问出了何事,奴仆只告不知。阿瑜被安置在了另一间上房,沈二安扣门进去时,阿瑜已换了一身华服,上了妆容,他露着冶艳的笑,告诉沈二安:“卓大人又来了。”
沈二安愣在当场,喏喏重复:“卓大人?”阿瑜梳着光滑乌亮的长发,噙着笑:“马上就到。”沈二安恍然醒悟过来,着急道:“这怎么成,你病成这样,怎么受得住。我去找嬷嬷。”他转身待跑,被阿瑜喝止住,阿瑜悠悠道:“你傻了不成,这是卓大人。”
沈二安愤怒地喊:“卓大人又如何,你拼了命不要吗?你忘记明日……”说到这里戛然止住,他又伤心又委屈地看着阿瑜。阿瑜笑了,走过来摸了摸沈二安的脸,亲昵地说:“傻子,不是有你在嘛,岂会让我死了。”话罢,他笑脸一收,认真道:“这次,你可不能像上次一样,你要认真帮我。”沈二安顿时僵住了,不可思议地看着阿瑜。
阿瑜眯着眼喃喃道:“只要留住了卓大人,这里便是我们的天下。”沈二安脸色苍白,哆嗦道:“那明日,明日……”他觉得自己不敢问下去。阿瑜不耐烦道:“若留住了卓大人,我何苦要走。想走,什么时候不可以。”话罢他方意识到沈二安的不对劲,他轻轻地笑着拉着二安的手:“傻子,我也是为我们谋划更好一点。现在哪怕我一人出去,也不知何时能将你赎出,况且,我生活在这里长久,出去都不知如何过活,以何为生,肩不能挑,手无缚鸡之力。”
二安甩开他的手,冷冷道:“卓大人来了又能如何,他上次不是来过,你难道忘了。”阿瑜自信满满地说:“只要你听我安排,我保证能留住他。”二安讥讽自嘲:“难为你这么看得起我,我不过一个奴才罢了。”阿瑜不耐地皱着眉:“你不愿帮我?”
“不愿!”二安断然回绝。阿瑜惊讶地睁大眼,气得脸上泛红,他身子本就虚弱,尚在病中,站了这许久,人有些晕厥,他挨着桌子坐下,半晌才幽幽道:“我明白你如何想的。你认为我无情无义,留恋风尘?你认为我是个下作的贱`货?你认为…”说到这里,他控制不住地咳嗽起来,眼睛泛着泪光:“谁不想堂堂正正做人,谁又活该千人骑万人骂,作贱到死。可是,我能如何,命如浮萍,生来下贱”说到这里,他仰起头,眼泪流了下来。
“二安,待我们留住了卓大人,我们哀求他赎咱俩一块出去,谋个好前程,哪怕没有,算计一些银两也好。总比现在这样无依无靠,出去也说不定饿死来得强。二安,你依我一回,可好。”二安只是无动于衷地看着他。
阿喻恼羞成怒:“也罢,你就看着我被打死吧。”他还待再说,有奴仆慌慌张张地跑进来问准备好了没,卓大人朝这里走过来了。阿喻立即朝着镜子照了照脸,摸了摸头发,再抬头,沈二安已经走了出去。
“你给我站在门口,没我吩咐不许走远。”阿喻冷冷地命令。沈二安止住了脚,转过身恭敬地弯腰道了一声:“是。”便面无表情地候在门外。阿喻恨恨地跺了跺脚。
卓大人走到门口时,稍一迟疑看了沈二安一眼,浓眉一皱走了进去,因为这个小厮很是无礼,一直抬头直愣愣地看着他,被他发现才缓缓的一点也不见害怕地垂下头。
屋檐的沙漏在悉悉地流,沈二安望着天边的月色,适才还觉得这般圆这般美,这会只觉得那么苍白那么远。
“二安!”阿喻果然唤他了。沈二安仿佛没听到一般,垂下了头。
“二安!”阿喻加重了声音,沈二安闭上了眼睛,捏紧了拳头。
鞭声响起,一声急过一声,一阵阵像打在沈二安的身上,肉里,刺骨得疼。他摸一把脸,才发现自己居然哭了。他拿袖子慢慢,仔细地擦了擦,推开门,跪下说:“奴才刚刚走远了,瑜公子有何吩咐。”
“滚出去!”卓大人冷冷地命令。阿瑜急忙道:“大人,这便是我为你寻的人,上次骨头太硬,我可是好好□□了一番,大人品鉴。”沈二安只是跪着低头不语。
卓大人一记猛鞭依旧朝阿瑜挥去,沈二安听到声音一个箭步扑了过去,他抬起头,看着卓大人,恭敬地重新跪好:“大人,喻公子身体不好,怕慢怠了大人。由奴才服侍大人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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