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戈再度陷入两难的境地,只在余光里看陈栖叶,坐立不安地去戚渺渺说:“妈,不是说好了吗,我不出国。”
“你这话说的,”陆崇严肃道,“香港自古以来是中国的一部分,港澳台一家亲。”
“我不是这个意思。”秦戈“啧”了一声,说港校的教育体系和英国如出一辙,在香港呆一年不比去伦敦便宜。
陈望也是第一次听说大陆学生还可以念港校,既然陈栖叶成绩不比秦戈差,就鼓励道:“那你也报个名?”
“不了吧。”陈栖叶根本就没吃几口菜,肚子是空的,身体却是重重的。
“怕不适应那边的环境?”戚渺渺很热情,“要不一起试试吧,我到时候陪秦戈去面试,我们一起去。”
秦戈一听,背挺得更直了,觉得香港那地方天高皇帝远,他和陈栖叶一起去也挺不错,正畅想维多利亚港的风和景,陈栖叶开口道:“不是因为这个。”
对于从未出过浙江的陈栖叶来说,只要能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北京香港其实都一样,只是……
陈栖叶隔着衣服捏了捏自己的右手手臂,摸到了里面那根红绳:“香港太贵了。”
说完,陈栖叶颇有自知之明地保持沉默。戚渺渺看出了他们在经济上的不宽裕,手心放在陈栖叶的手背上无声的安慰,陈栖叶抽出戚渺渺握着的手,给自己又找了个推脱的理由:“我英语没秦戈那么好。”
他还不忘开句玩笑:“我高考后最开心的事就是可以把英语单词本撕了,我可不想再听四年全英文授课。”
“那确实不太合适。”陆崇可真替陈栖叶着想,还不忘举秦戈一些大几岁在外留学的朋友的例子,家境再普通也是中产以上。
戚渺渺圈子里的朋友全都是非富即贵,所以没能听出陆崇话里的暗示。她注意力全在秦戈身上,对自己儿子很是自信,认定秦戈只要去参加面试,就肯定能拿下一个名额。秦戈也不好浇灭母亲的积极性,眼含求助地望向对面的陈栖叶,陈栖叶没有回应,盯着自己放在餐桌下的手若有所思,反倒是陈望解围道:“还是陆太太教得好啊。”
这声“陆太太”说出口,戚渺渺给秦戈规划未来的劲儿瞬间就消停了不少,有些尴尬。
她还没和陆崇结婚呢,她有一份能给自己带来成就感的工作,她在别人眼里还是谁的妻子,需要依附男人生长。
就像十多年前她被称呼为秦太太。
陆崇也并没有觉得被奉承到,看向陈望的眼神微妙。
所有人的目光一时全落在陈望身上。
而陈望面上的微笑纹丝不动,站起身道:“我去趟洗手间。”
秦戈随即也站起来,主动提议:“我领您去。”
陈望嘴角的弧度又挑高些:“好啊。”
一楼明明有卫生间,但陈栖叶目送秦戈和陈栖叶一前一后地走上楼梯消失在拐角处,他说不担心是假的,正蠢蠢欲动想要跟过去看看,一个声音对他说:“你如果觉得香港太贵,其实可以选择一些欧洲国家,肯定比去英美便宜。”
陈栖叶闻声望向陆崇,刚离开椅垫的屁股又缓缓坐了回去。
同一时间,秦戈一等到陈望走上二楼的就廊道处就将暴力地将人推到墙壁上,右手虎口正对陈望的喉结下方,恶狠狠地问:“你为什么会来我家?!”
“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陈望轻轻咳了两声,丝毫不慌张地劝年轻人别那么暴躁,“你母亲就在楼下,她要是听到动静上来看到这一幕,你该怎么解释?”
秦戈的身子往前逼了逼,面色凶戾,但右手的力道还是不情不愿地松懈。陈望不再受限制。还是维持着靠墙的姿势,陈望眸眼下垂注意到秦戈右手上的那根红绳,粗糙起毛边看上去很廉价,但和陈栖叶藏在表带里的一模一样。
陈望不由笑了一下,且笑出了声。秦戈用嫌脏的眼神打量他,问:“你在笑什么?”
“你又在想什么呢?”陈望的食指穿过秦戈手腕和红绳的间隙,将绳子勾起的同时也把秦戈的右手抬到了自己眼前。
秦戈觉得陈望的举动奇怪,把手抽回后就背到了身后不给他再触碰的机会,陈望也没这打算,他已经知道了,那天晚上陈栖叶告白的人之所以和秦思源有几分像,是因为那个人就是秦思源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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