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键盘当然是没有跪成。
蒋轻棠心里知道这事怎么也怪不到关绪头上,只是心里堵得难受,想蛮不讲理地找一个发泄口,把错一股脑甩到她头上,让自己好受些。
关绪一主动认错,蒋轻棠反而愧疚起来,她和卫忻之间做不成朋友,自己的过错更大,关绪黑锅揽得干脆,不解释也不反驳,是想蒋轻棠心里好受点,不那么内疚,她都知道的。
这么不言不语地体贴,让蒋轻棠又有点想哭了。
她抽抽鼻子,把眼泪逼回去,一路上再没作声。
晚饭后关爷爷拉她下棋,她心不在焉,连输五盘,关爷爷看出来,没说她什么,只收了棋子,捶捶自己的腰,“我这一把老骨头不中用了,今天就到这吧,明天我还约了老朋友去打球,就先上去睡觉了。小棠,你和阿绪两个人没事也早点睡,别熬夜。”
“嗯,爷爷您好好休息。”蒋轻棠起来扶他,被保姆接过手,搀他上楼。
关爷爷一不在,客厅就冷清了,蒋轻棠坐久了有点累,站起来伸个懒腰,关绪眼皮一抬,瞅见,走过去,替她捏捏腰。
关绪手劲大,头两下捏得舒服,后来蒋轻棠就吃不住劲儿了,身子一倒靠在她胸口上,轻声哼唧:“轻点儿……”
话到了关绪耳朵里就有了别样的意味,关绪心一飘,果真轻了,挠痒痒似的,蒋轻棠在她怀里边躲边笑,身子软了,被关绪抱着,直接挂在了她身上。
“小棠,这阵子院子里的桂花开了,我晒了一点,做了桂花双皮奶,晚饭吃得早,你饿不饿?我去端一碗过来给你……”保姆把关爷爷扶上楼睡觉,下楼梯时想起了自己做的甜品,想问问蒋轻棠吃不吃宵夜,没想到刚转过楼梯拐角,就看到关绪和蒋轻棠亲亲热热地抱做一团,关绪的手已经有点不怀好意了。
保姆愣在原地,一时间也不知该不该下楼。
蒋轻棠面薄,忙从关绪怀中挣出来,脸上热辣辣的,低着头不敢看人,讪笑:“谢谢姨,我不饿,今天先不吃了。”
关绪眉毛扬了扬,“晚上就吃了两口饭,刚才我摸,肚子都瘪了,还说没饿?”
蒋轻棠尴尬被保姆冯姨撞破了自己和关绪在大厅里不规矩,关绪还非得挑明了说,气得蒋轻棠斜眼瞪她,含水的眸子,三分怒七分嗔,勾得关绪牙根痒,笑吟吟接过她的瞪视,转头对冯姨说:“姨,我和小棠一人一碗,辛苦你了。”
“跟姨还假客气什么。”冯姨听到她说一人一碗,面色转喜,笑呵呵地去端了两碗双皮奶过来。
冯姨很会做甜点,蒋轻棠是情急之下随口说的不吃了,等双皮奶端上来的时候,呼噜噜吃下去一碗,意犹未尽,又用勺子擓关绪碗里的吃。
关绪对甜食没什么兴趣,纯粹是怕蒋轻棠不好意思,陪她一起吃,纵容地任她在自己碗里偷吃,两人又把关绪的那碗分食干净,跟冯姨道了晚安,上楼回房。
吃了好吃的宵夜,蒋轻棠心情好多了,关绪一进门就从后面环紧了她的腰,在她耳朵上轻啄,玩笑着试探:“我去书房拿键盘,嗯?”
还记着这茬呢。
蒋轻棠脸一红,嗫嚅着说不用了,关绪笑嘻嘻地对着她的耳朵吹了口气,“心软了,舍不得你老婆罚跪啊?”
蒋轻棠的耳朵热热的,小声说:“本来就不是关姐姐的错。”
说着从关绪怀里挣脱出来,“我去洗澡了……”她头也不回地钻进了浴室里。
洗到一半,发现自己没拿干净衣服进来,这时身上已经湿了,再出去拿衣服不方便,蒋轻棠只好关了花洒,冲外面喊:“关姐姐,你还在么?”
关绪翘着腿坐在沙发上玩手机,手边摆的就是蒋轻棠的叠得整齐的睡衣。
她早料到蒋轻棠没拿衣服进去,就在这等着呢,蒋轻棠一开口,她立刻应了:“在。”
“你帮我拿一下睡衣,就是米色的那套。”
关绪嘴角一勾,放下手机,拿起早就准备好的睡衣走到浴室门口,“开门。”
“这么快?”蒋轻棠惊讶了一下,想也没想,顶着一头湿漉漉的长发走到门边,把浴室门打开了一道缝,光滑的手臂伸了出去,“谢谢关姐姐。”
没想到关绪没有把衣服递给她,拽着她的手腕,硬掰开门缝,自己拿着衣服钻进浴室里来。
蒋轻棠惊呼一声,下意识用手挡。
“小棠还有哪儿是我没看过的?”关绪笑了下,抓住她还沾着水的手腕,把人带进怀里,轻轻捏起她的下巴,吻了上去,“一起洗,节约用水。”
呼吸里带着轻盈盈的调笑,蒋轻棠指尖都麻了。
最后她被关绪压在了喷头底下,一边接吻一边弄了一次。
……
后心贴着瓷砖墙,冰凉的,前面又热得沸腾,一阵冷一阵烫,蒋轻棠想让关绪慢点,一张口,花洒里的热水就流进了嘴里。
只能紧抿着唇,偶尔漏出一两声轻细的呜咽。
听得关绪百爪挠心,眼底的情绪也幽深地翻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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