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是为了爱情才泄愤杀害了被害者,难道逃走时还偷走了被害者的贴身衣物?”青柳表情释然。
偷窃女性贴身衣物的小偷,一般患有恋物癖,而且胆小如鼠。这样的人因为不敢染指女性身体,所以才寻求女性的代用品,症状严重时便会使用女性的代用品来发泄自己的情欲。很难认定,这样的人竟然敢杀人。
“能不能这样考虑,凶手偷偷地溜进房间里,目的只是为了偷盗贴身衣物,不料惊动被害者后受到被害者的盘问时,便一时冲动,对被害者实施了暴行,然后杀害了被害者?”
牛尾的另一名搭档大上刑警坦述自己的意见。
“偷盗贴身衣物的小偷再怎样冲动,居然敢杀人,胆子就太大了。”
牛尾对此持否定意见。
不管如何,这个凶手竟然对价值100000元以上的首饰不屑一顾,却带走了被害女性的贴身衣物。不能否定凶手的作案动机是为情泄愤,但被害者的贴身衣物被盗走,这使事件变得错综复杂。
警方从被害者的遗物中发现了十几枚名片。名片的主人全都是男性。名片上印制着一流公司的职员、地方政治家、医生、公司老板等的头衔,其中还夹杂着文化名人和体育明星的名片。
名片的主人涉及各种职业,警察对此颇感纳闷。无论怎么考虑,被害者是女大学生,才二十一岁,她的人际交往网络涉及领域广泛,已经超出她的交际范围。
“她是不是在做有伤风化的工作?”
那须班的草场刑警推测道。
女大学生在妓院等风俗营业店里打工的现象并不罕见。倘若是堕落风尘,汇集着涉及领域如此广泛的名片,这也在情理之中。
总之,不能漠视这些名片的主人。他们是此案的涉嫌者。倘若向室友小川朝枝询问,也许就能了解到这一方面的情况,但她正在旅行,去向不明。向居住在同一幢公寓里的居民调查,结果得知,持田安子几乎不去上学,一到傍晚便出门,打工地点好像在新宿一带。
“她的工作看来果然与卖淫有关啊!”牛尾不住地点头。
被害者的遗体被送去解剖。解剖的结果大致证实了勘察时的初步估测。死亡推定时间被缩小到深夜11点到凌晨1点之间。被害者的体内留有O型精液。被害者是非分泌型的A型。
这一事实未必说凶手的血型就是O型。因为凶手倘若是不分泌血型物质的非分泌型,那么其精液和唾液大多判定为O型。被害者是非分泌型,所以阴道液体中不分泌型物质不会影响血型检查。同时,没有迹象表明被害者服用过毒药。
被害者的遗族赶到东京辨认遗体。据他们称,持田安子于三年前升学时来到东京,在东京租借公寓居住。父母担心年轻姑娘独自在东京生活会很艰难,曾劝说她住家里走读,但被害者向往东京的生活,不顾父母的反对,在东京租借了房子。
“当地也不是没有大学,可她偏偏想来东京。倘若不来东京上大学就好了。”
父母不住地叹着气。然而,他们还不知道女儿在打工的是什么行业。
警方的调查向名片的主人延伸,于是便浮现出被害者不为人知的另一个侧面。名片的主人们受到刑警的拜访,全都脸色陡变,矢口否认与被害者的关系,说不记得将名片给过被害者。但是,倘若是在普通的酒吧或俱乐部里将名片送给女招待,便根本不必如此噤若寒蝉。
警察顿悟。经过追问,结果其中几个人承认通过应召女郎俱乐部传呼被害者的事实。他们全都是在道上行走着时,旅馆的搬运工主动递上卡片,或者根据放在公用电话处的广告单,向应召女郎俱乐部打电话传呼她的。
女大学生在打工当应召女郎。但是,警察不忍心将她那阴暗的一面告诉已经痛失女儿的父母,使他们更添悲伤。
“早知如此,女儿不管怎样坚持,也应该让她从家里走读。”
父亲懊悔不已。
父母拗不过憧憬都市生活的女儿,他们的苦心终于付之东流,成南柯一梦。
“有没有与你们的女儿关系特别密切的男性?比如,男朋友或恋人?”
尽管遗族仍沉浸在悲痛之中无力自拔,但刑警还是提问道。遗族的悲痛越深,警察便越感自己肩上的担子沉重,越是应该尽早将凶手抓获归案。
“关于女儿在东京的生活,我们一无所知。但是,她是一个很善良的孩子,不会与人积仇被人杀害的。”
父亲代替母亲答道。此刻,母亲已经支撑不住,将成病人了。
“在她考进东京的大学之前,有没有与她特别亲近的男性?”
尽管估计杀人动机也许是来东京以后产生的,但上京之前的异性关系,警方也不能忽视。
“班级里有几位同学经常来往,但没有关系特别亲近的男生。”
“你女儿在放暑假等回老家时,有没有男子从东京打电话去?”
“读一、二年级时,她每次放假都回老家的。读三年级以后,她就从来没有回家过。我们叮嘱她放假时回来,但她总是推说学习繁忙,一直待在东京。那时来探望她一下就好了,但我们也想不到她竟然会遭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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