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的地方很小,里头又闷又潮,散发着一股显而易见的霉味儿。
一顶昏暗的白炽灯挂在上头吱悠悠晃着,没有家具,也没有洗漱的地方,有张破到掉漆的桌子,还有一把瘸腿的椅子,铁架子床,床铺是几十年之前的大花图案,灰蒙蒙的。
蒋驰累到极点,把包扔在床上枕上去,没脱衣服,将就着睡了。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周,除去租房子的四十二块,蒋驰攒了一千三百八十五块钱。
握着浸满汗液的钞票,蒋驰头一回觉得日子有盼头。
第二周,蒋驰照常去工地上班,还没走进去,他就看到了门口那几个熟悉的身影。
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蒋驰条件反射般的,拔腿就跑。
他没被抓住,但是工地也去不了了。
凌晨一点的大街,蒋驰屈膝,颓然地坐在一个不知名的巷口,
他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地方可去。
兜里还剩点钱,他去营业厅冲了话费。
手机重新开机后,近一百条信息涌进来,机身一直在掌心里震动,连带着他握着手机的那条胳膊都发麻。
他垂首,看到宋意发来的一大串消息。
其中夹杂着几条张烽和郑祖柏的慰问。
yzr:蒋驰,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遇到困难的话你一定要和我说!
yzr:照顾好自己,蒋驰。
yzr:生日快乐,蒋驰。
yzr:蒋驰,好好吃饭,不要打架,遇到事情了一定要和身边的人说,不要自己憋在心里,不愿意和我说的话,你可以和张烽和郑祖柏他们说。
晚风在巷子里呼啸,猎猎风声划过耳畔。
蒋驰仰起头,定定望着夜空,漆黑的瞳孔中慢慢积蓄起雾气。
在这个破败森冷的秋天,蒋驰迎来了十八岁生日。
指腹摩挲着光滑的手机屏幕。
漆黑的小巷子里,他闷闷地想。
十八岁,一点也不快乐。
打工的地方砸了,蒋驰也不想回到那几平米的铁皮屋里,干脆长腿一伸坐在地上,打开宋意给他发的信息,一条条回复。
——没遇到困难,一切都挺好的,不用担心。
——嗯,你也照顾好自己。
——没你,不快乐
——没打架,饭也在吃,没别的事情,就是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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