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闻言后险些翻个白眼,但还是对着一旁的骆北点了点头,算作问好。
一般人看见好友打斗时,好友师弟还在一旁看戏,肯定都会对这师弟没什么好感,可这女人居然还这么友好?!
骆北心下别扭,还真是越来越古里古怪了。
他从桌上跳了下来,这么一闹腾刚刚的担心早丢到九霄云外去了,他漫不经心的走了过去热情的和黑衣女子打了一个招呼,本来想再深入交谈一下,毕竟是个看不清面容时都觉得很美的人,可这位美人冷气实在太强大了,绕是他骆北舌灿莲花……也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和冷美人交流。
穆宴秋本不怎么想对骆北介绍他身旁这个人,但也不好什么都不说,于是只简单说了一个人名,“段淼。”
骆北唇角上扬和对方礼貌性的笑了笑,道了一声,“段女侠。”
然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心中是有多么惊疑不定,早就听他老爹说过无情剑剑主段淼是如何的青年才俊,这个名字也是成名好些年,但其却神秘的紧,几乎没有几个人能具体说出无情剑剑主的相貌,咋一听这女子叫做段淼,骆北心下若有所思,下意识的就觉得对方便是无情剑剑主,可无情剑剑主分明是一个男子,这女子哪怕有些过于高挑,却也还是一个女子,这是不同字吗?
“段女侠这名字起得好,可是三水淼。”骆北问的不甚在意。
黑衣女子有些诧异的抬眸看了看骆北,遂摇了摇头,“并非,是飘渺的渺,一个名字罢了。”
“是吗?”迎上黑衣女子隐于帷帽下的冷漠眸子,骆北笑容更盛,随后就插科打诨将这事带了过去。
这一话题也就此揭过,直到骆北暂时离去给马匹喂草时,段淼才略皱了皱眉。至于为什么是骆北喂马,你就说从心如小教主敢肆无忌惮的指挥穆宴秋吗?
骆北:弱小,可怜,又无助。
在确定骆北的微弱脚步声已经来到马厩后,段淼说道:“你师弟好生敏锐,他发现我的身份了。”
“应是还没有,只是怀疑。”穆宴秋也没有想到不过一个名字就引起骆北的猜疑了。
“然他却是第一个直接怀疑我就是本人的。”段淼正色道。
“那又如何?”
“不如何,”段淼顿了顿,似叹息一声,压低声线道,“魔教未必容得下你,趁这次机会脱离魔教吧。”压低声线后的段淼声音里哪还有女子的清冽,有的只是成熟男人的低沉性感。
穆宴秋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他与骆北每年一次的大比,但凡他输过一次,他也就没什么存在的必要了,可他的事……哪怕是他好友也不该指手画脚!
“段淼,”穆宴秋笑容温和,眼神却异常凌厉,“你逾越了。”
这样不讲人情的话也让段淼有些微恼了,他皱了皱眉,寒声道:“穆宴秋,哪怕你这般说了,我也要告诉你不要太相信魔教,这是我对你最好的忠告!”
“我知道。”穆宴秋应道。
空气突然的静谧让两人显得有些争锋相对,静默了些许,穆宴秋才轻声道了一句:“谢谢。”
段淼态度也稍微缓和了一些,“你知道就好,他日就算骆北荣登教主之位,你觉得他又怎么容得下你。”
马厩的声响让段淼声音放轻,“每年的大比早已把你逼近绝路,让上位者忌惮本就是大忌,魔教不可能留一个每年将教主打得下不了床的人。”
穆宴秋蹙眉,“他不会。”
“就算他不会,现任的教主能留你吗?他传你武学不过是想让你当骆北的磨刀石罢了,磨刀石在没有用处之后就该丢弃了。”
可就算如此,他也甘之如饴。
“我都知道。”在唯一的好友面前穆宴秋放下了所有的防备。
段淼蹙眉,他完全不能理解穆宴秋的想法,一时沉默了下来。
而自诩武艺超群的穆宴秋段淼二人怎么也没有想到与他们一墙之隔还有一人将他们的话听了个七七八八。
背靠客栈墙壁的骆北眼色复杂,他大概从没有如此情绪复杂的时候,穆宴秋啊!骆北用手揉乱了自己一头墨发才走了开来,给马喂草去了。
段淼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不解道:“既然喜欢为什么不直接将其拐走,日久生情未必不可,且凭你的能力天涯海角何处不能为家。”
穆宴秋愣了一下,为什么不直言喜欢,为什么不将其打包带走,让这朵如同骄阳下的似火玫瑰成为自己一个人的玫瑰,为什么……
穆宴秋眼底闪过一丝苦涩,自然是因为不敢。
想起早几年前,秦瑶问骆北要是这世间没有女子了,对方有没有可能和他在一起,骆北怎么说的呢?灿烂阳光下少年皱了皱鼻子,信誓旦旦道‘我就算是死也不可能和穆宴秋那个混蛋在一起’。
就连死都不想和他在一起,他又怎么敢和对方说明心意,他不想看见骆北看向他的目光中包含恶心与厌恶。
穆宴秋摇了摇头,不甚在意,“算了吧,他不可能爱上我的,何必让他更恨我。”既然玫瑰花不想被他带走,那他又何必罔顾对方意愿,至多为其浇浇水,让其茁壮成长就好,贸然带走玫瑰花对方也许会不高兴的枯萎,他不想他的小玫瑰因为他而枯萎。
穆宴秋的语气极为轻松,如同在说一个事不关己的事,然段淼却知道这样的一句话由一个骄傲至极的人说来,究竟是饱含了多少无奈与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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