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立民听完这答案觉得挺无奈:“你说你胆子小还看什么恐怖片?”
常春红的脾气就没北立民那么好了,直接开怼。挨骂后的北佳心里面特别委屈,但又不能说实话,只能忍着。
十点十五的高铁,一家三口八点半就从家出发了,九点就到了高铁站,北佳取了票后却没直接进站,依依不舍得站在高铁站外和她爸妈说了一会儿话,差不多等到九点半的时候,她分别抱了她爸妈一下,然后才拉着行李进站。
因为在上海是租的房子,虽然只有两个月,但是床单被罩什么的生活用品肯定必不可少,常春红和北立民觉得这些东西要是从渝城带到上海麻烦又费力,要是快递到上海的话过年期间的快递费也够重新买一套了,于是就让北佳直接去上海买现成的,所以北佳的行李并不多,除了一个随身的挎包,只有一个26寸的行李箱,里面装了换洗衣物和写毕业论文必须用到的电脑。
过安检很快。
渝城地方不大,高铁站也只有一个大候车厅,分东西两侧,北佳进站后还有半个小时才开始检票,于是她就先在候车厅里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犹豫了一会儿,她还是没忍住拿出手机给徐临风发了条微信,告诉她自己马上就要上车了。
但是他这次依旧没有回复她的消息。
北佳一直在盯着手机看,满心期待地等着他的消息,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希望一点点的落空了。
他是不是真的不要她了?
他不是说喜欢她么?还说要娶她,都是骗她的么?
这么想着,北佳的眼圈又红了,紧接着她又想到了一件更令她惶恐的事情——如果他真的不要她了,那么她要是怀孕了该怎么办?
思及至此,北佳的头皮忽然有些发麻,恐惧感瞬间把她笼罩了,吓得她赶紧压下了这个可怕的念头,吸了下发酸的鼻子,抬起手快速擦了擦眼泪。
看了眼时间,还有十分钟检票,她深吸了一口气,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拉着行李箱去了趟卫生间,她想去洗把脸,让自己冷静下来。
冬天的水刺骨凉,洗完脸后北佳整张脸都被冻红了,用纸巾擦干脸后,她才拉着行李箱离开卫生间。
但是不安的情绪并没有被凉水冷却,她依旧不知所措,然而她刚一走进候车大厅,就看到了徐临风。
他穿了件黑色的长款大衣,手里拉着一个白色行李箱,身形挺拔的站在她面前,脸上还带着一抹得意又顽劣的笑,像是个恶作剧的得逞的小男孩。
他本以为自己带给她的是惊喜,然而北佳看到他后却直接哭了,眼泪止不住的往外冒,心里委屈得不行。
徐临风瞬间慌了,没想到恶作剧适得其反了,他自责又心疼,赶紧走过去把她抱进了怀里,像是哄孩子一样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不停地跟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的错……”
北佳没有抱他,也没说话,拼命忍下了心里的委屈,止住眼泪后,一言不发地推开了他。
徐临风知道她生气了,还想去抱她,但是却她毫不留情地打开了手臂。
这时大厅广播响起了检票通知,北佳直接拉着行李箱走了,徐临风赶忙去追她,还试图去牵她的手,结果再次被她甩开了。
作茧自缚的感觉,徐临风又是着急又是无奈。
上车后,北佳把行李箱放到了车尾的大型行李架上,然后拿着票找到了自己位置,整个过程中,徐临风一直默默地跟在她身后,卑微的像是个犯了错求原谅的小孩。
北佳的位置是两人排那一侧,还靠窗。她旁边靠过道的位置上已经有人了,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正在专心致志的玩手机,直到北佳跟他打了个招呼,他才连忙往椅子里面缩了一下给她让路。
北佳虽然还在生徐临风的气,但也想知道他的位置在哪个车厢,什么时候买的票?然而她的屁股才刚坐进椅子里,就听到徐临风特别热络地问了个中年大叔一句:“大哥,您是去上海的么?”
大哥回了句:“是啊,怎么了?”
徐临风回答:“也没怎么,就是跟您换个位,我想跟我女朋友坐一起,我们也是去上海的。”
听到这,北佳没忍住瞟了徐临风一眼,没想到这人的社交语言还挺丰富,说的话还怪接地气,不像是他这种高冷男神能说出口的话,而且表情也很到位,亲切感十足。
原本北佳还挺诧异徐临风竟然还有这么自来熟的一面,但转念一想,他从十八岁就开始全世界跑着采风画画了,什么样的人没接触过?性格清冷并不代表社交能力低下,这是他面对陌生人时的生存技能。
大哥听完徐临风的话后没有直接拒绝,但也没同意,而是迟疑地问了句:“你在哪坐?”
“商务车。”徐临风把自己的票递给了那个大哥,向他证明自己的话不是假的,“我买票晚了,一二等车厢都没有票了,只能买商务的,和我女朋友分开了,大哥您看您能不能和我换个座?让我们坐一起?”
从渝城到上海的商务车位可比二等车贵了将近三倍,一千多块钱,大哥简直不敢相信有这么好的事:“你跟我换不亏了么?”
“不亏,我女朋友生气了,换坐哄她呢。”徐临风也看出了这大哥的疑惑,于是又补了句,“您要是不放心,就先跟我去商务车,等检完票我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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