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深冬,寒风烈烈,大学路两侧栽种的杨树枝上早已光秃一片,冬风一吹,枝杈摇晃作响,偶尔会掉下几片干黄的枯叶,飘落在树下裹着冬衣来去匆匆的行人脚旁。
今天是大四年级上学期期末考试最后一天,晚上七点多钟,放眼整个寝室区,全是拉着行李箱回家的学生。
女寝413还亮着灯,住在这个寝室的四个女生现在已经走了两个,剩下的两个人一个坐在书桌前看书,一个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北佳正在看省美术馆的宣传手册,年后省美术馆会举办一场青年艺术家交流展览会,届时会展出许多优秀艺术家的代表作。
“北佳你买的是明早几点的车票?”正蹲在行李箱旁收拾东西的刘思彤问了她一句,但却没得到回应,于是抬头看了北佳一眼,这才发现她正拖着腮帮子盯着桌面上铺着的一本宣传手册发呆,嘴角还挂着一抹迷之微笑,“你看什么呢?”
北佳还是没回神,刘思彤有点奇怪,从地上站了起来,朝着她走了过去,她的脚步不轻不重,但是却依旧没能唤醒北佳,走到她身边后,她勾着脖子看向了桌面。
是省美术馆的宣传手册,北佳一直盯着看的那一页上印着一幅素描画,画的内容是一双眼睛,虽然只是一副简单的黑白画,但是笔法却极其细腻,线条灵动而柔美,能够轻而易举地感受到创作者注入其中的感情。
刘思彤觉得,这双黑白分明的眼眸中似是坠入了闪闪繁星,又似是融入了柔柔春水,令人一看就着了迷,但与此同时她又发现,这双眼看起来有点熟悉,不,不是有点,是非常熟悉。
“这是你的眼么?谁画的?”刘思彤的问题很直接,开门见山的架势,问完之后她才看到这幅画下面印着的画家姓名,愣了一下,半是震惊半是诧异,“徐临风?!”
众所周知,徐临风是天才,十六岁年少成名,一副《天星》一举震惊国内外的美术界,从此之后全世界各地的画展邀约不断,但是他却谢绝了所有邀请,潜心学画,直至两年前才携带新作重开画展,再次成功震惊了整个美术界。
在那次画展中,他的一幅作品甚至能够飙到六千万的天价,但是那年他不过才二十岁,可想而知天资有多深厚。
但对于大部分女人来说,徐临风吸引她们的点不仅在于他在绘画上的天资,更在于他身上那股禁欲系的感觉,如同行走的荷尔蒙。
刘思彤的嗓门尖细,又近在咫尺,北佳这回终于被她喊醒了,惊慌失措地把宣传手册反过来扣到了桌子上,故意转移话题:“你怎么还没回家?一会儿没公交车了。”
“我不做公交车,我妈开车接我。”刘思彤的思路并没有被带歪,回答完北佳的问题后,一脸八卦地看着她,继续锲而不舍地追问,“徐临风画得你的眼睛?”
北佳的脸红了,不好意思承认,心里还有点慌,极力掩饰:“不是、不是我。”
刘思彤不信北佳的话,直接拿起了画册,将那副画举在了北佳耳畔,像是在玩找不同一样细细对比,最终得出结论:“就、是、你!”
北佳把她的手打开了,红着脸转过了身:“不是我。”虽然是在掩饰,但是她的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了那间堆满了画板的画室,还有他的那句:“看着我。”
“就是你,雀斑都一样。”刘思彤也不着急回家了,一把拉过自己的板凳坐到了北佳旁边,像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地问,“徐临风什么时候给你画的?”
北佳的呼吸不由有些急促,心跳也跟着加快了,毫无底气地开口:“真不是我……”
“你害什么羞啊。”刘思彤盯着她微微发红的耳朵,气急败坏地说,“有多少女人想让徐临风给她画画呢,你有什么好害羞的,你该自豪,被男神看上了,要是我我早让全世界都知道徐临风找我当模特了。”说完,她突然叹了口气,满含羡慕地说,“他是怎么给你画得画?你们俩是单独在一间画室么?你是不是能一直看着他?他除了给你画眼睛还画别的部位了么?你这算是人体模特啊。”言及至此,她低头看了一眼北佳的胸、腰、屁股,然后眨了眨眼,问,“你脱衣服了么?当着他的面脱得么?他什么反应啊?”
北佳急了:“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刘思彤:“他不是找你当模特么?不可能只给你画了眼睛吧?”
北佳无奈,不得不承认:“只画了眼睛。”
“只给你画了眼睛?”刘思彤不可思议,“人体艺术是他们画家的必修课,徐临风也画过不少,全世界各地的女人他都画过,怎么可能只给你画了眼睛?我觉得你身材比例挺好的啊,胸大腰细屁股翘,还那么白,他没理由看不上你啊。”
北佳侧头看了刘思彤一眼,长叹了口气:“我觉得你真该回家了。”
刘思彤就当没听见,继续叽叽喳喳:“徐临风这人平时对谁都爱答不理,没想到真的是个禁欲系,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都没对你下手,四年了啊,这么多女人追他,他都没被拿下,你说什么样的女人才能把他睡到手啊,他会不会是个性冷淡?”
姐妹,你还能继续流氓一些么?北佳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到底还回不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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