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响顾栖迟才再度拉开车门,颜淡这才从门把上沾染的血渍发现她的掌心在刚刚下水的过程中被坚硬的碎岩割破。
伤口有些发白。
等颜淡奔向剧务找来创可贴、酒精等物件,顾栖迟已经自己用矿泉水冲洗伤口,且扯破车上备用的t恤粗暴直接的借助自己的牙和另一只完好的手系了个巨型蝴蝶结在上面。
巨型就算了,扎眼度也就两颗星。
关键是那蝴蝶结的长相……
颜淡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决定纠正一下顾栖迟近来变异的审美观:“顾导,你不觉得那个……太晃眼了吗?”
顾栖迟瞪了一眼好奇心重不断往这个方向瞄的副导演,声音低沉:“哪个?”
颜淡低下头,顿了顿,觉得自己已经尽可能的含蓄:“就那个看起来有些傻……的那个。”
没想到顾栖迟收回视线低头认真地看了眼她刚刚的杰作:“创可贴给我。”
颜淡伸手递给她,速度快得好像盼了这句话已经几辈子,完全迫不及待。
顾栖迟接了过来,扯开自己系的那个蝴蝶结:“被你这么一说,这东西好像是和我英明的气质不搭。我粘创可贴,过会儿把那个系你头上。”
她甚至还无比温柔地笑着问颜淡:“这个主意是不是好极了啊,淡淡?”
下午的采景因为这个插曲很快结束,下一步就是要等清晨的朝阳出没。剧组再拉回市内然后再深夜返回不便,就就近在青铜河峡谷周围的旅店落脚。
顾栖迟的手机下午滑进湍急的河流中,此刻在布置简陋的房间内静下来,没着没落的感觉略微显得心慌。
顾栖颂今日傍晚就会抵达n市,她历来有记忆数字的障碍,没有办法通过其他手机联系顾栖颂或者霍灵均,只能闭上眼睛养精蓄锐。
她有近半年不曾见过顾栖颂。
哥哥从小就是个很有想法的人,霍之零过世之后。他就返回行到中欧的研究小组,继续他们的考古探究之旅。
每次一去再回,四季总要轮过一季。
每个人伤口愈合的速度都是不一样的。她不知道顾栖颂需要多久才能走出那个名字叫做霍之零的伤疤,也许伤口会绵延一辈子。
可能她真是冷血无情。
当年郑森林对她的背弃,她清楚记得的消沉,好像还不到24个小时。
只是她也真的小气,睚眦必报。上次煽郑森林那巴掌,想动手已久。
机会来了,自然她不会放过。
她唯一后悔的是,应该当着她的“好”父亲顾时献,和有望成为她未来继母的郑森林的姐姐郑杉叶的面煽那一掌。
她用任性和彪悍武装了自己那么久,现在最不怕的,就是面对曾经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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