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场单对单的战斗里,
他将刺破金笼中的眼睛,
两个伤口合成一个,
他终于残酷的死亡。”
呈上这部诗集的老朽术士,不知是别有用心,抑或真诚过头;他竟暗示王后,这里预言了一位热爱比武的君主的悲剧结局。
其实说不清道不明……然而,凯瑟琳竟有所触动,真的产生了怀疑。
但她这种怀疑,决不能大肆宣扬——虽然,如果让玛丽去读这段话,她大约会觉得,这里有可能确实隐喻了历史上亨利二世的死:一场庆典,他活跃于比武场,遭受刺破头盔的致命伤;而害死他的,便是年轻的苏格兰卫队长蒙哥马利伯爵。
凯瑟琳不得不把纠结和紧张闷在心里,直到她想见的诗集作者诺查丹玛斯,从外省风尘仆仆赶来巴黎。
这次召见具有一定隐秘性。因为,王后的小会客室里,不仅没有书记官在场,连侍从也几乎全被屏退。
这,给了诺查丹玛斯尽情发挥的空间。
坐在窗明几净的房内,医师出身的他,目光如炬,一眼就看穿了王后高高隆起的腹部。
“尊敬的陛下,祝您怀着双胎,无恙安好。”
凯瑟琳陡然一惊,长指甲深深嵌入天鹅绒的椅扶手。
尽管宫廷御医早就为此提醒过她,但被个初次见面的“诗人”道破,她更多添几分信服。
再瞧数眼,他慈眉善目,竟给她种一见如故的错觉。
诺查丹玛斯面容似带忧虑。他缓缓道:“您高贵至极,已诞育过八位王裔。然而这次,可能比过去要艰难……我惟愿这一对儿,身体健康。”
听他情真意切的关心,王后勉强笑了笑。“是的,御医也如此认为。”
唉,她不该表现得太惊讶。无论生育还是生存,双胞胎的风险,举世皆知嘛。
不过,面前这个男人,看上去的确有点本事,值得敬畏。
时间有限,凯瑟琳懒怠迂回曲折。“近来,我留意到了您的诗集。我想知道,您是否是在借那长短句,讲述些隐匿的故事?”
诺查丹玛斯毫无退缩的叙道:“感谢陛下的注目。那些,是星象给我的暗示,有如隐晦之未来。我受命运的牵引,将其描述下来。”
“或许,您不久前,为流言所扰。”
“所以,您召见我,大概是,某种奇妙的共鸣……”
他好像故弄玄虚,又好像胸有成竹。凯瑟琳内心有点矛盾,不过,出于对将来的关心,出于对神秘事物的尊敬,她坦然道:
“您的某一段辞句,读来确实教人疑虑。”
王后当然不能展现自己的迫切,即使她几乎能把那部分背下来。她款款拿起那本《百诗集》,把做了记号的那页翻出来,慢慢摆在诺查丹玛斯面前。
“我耳闻诸多猜测。因此,我非常想知道,您是否提示着什么?”
这个神秘兮兮的男人,肃着脸,捧着书,仔仔细细,把王后所指那段看了一遍。
“我主慈悲,星空在上。这是一段预警、是可能发生的……未来。”
“那雄狮,是指?”
诺查丹玛斯眼睛微红。“主角,是的,天潢贵胄……”
王后怔了片刻。
“你指的……莫非?”
诺查丹玛斯颔首,咬紧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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