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后的苗军听到这里脸上也带了笑,轻手轻脚的躺了回去。
在他眼里自然是从小看着长大的以沫才是自己人,一个年轻男人和以沫独处一室,他当然是不放心的。
好在慕杨确实值得信任。
病房里安静下来。
一会后宋以沫抓着大哥的手看了下时间,叹气,“还不到三点啊。”
“不着急,一会人困了自然就睡着了,越急越睡不着。”
病床后面的架子太硬了,翟慕杨捞了个枕头垫在后面靠起来舒服点,“以沫,想不想听听大哥家里的事?”
宋以沫正巴不得有个什么事能分散自己注意力,忙点头,“想听。”
翟慕杨仰头看着屋顶片刻,不要说主动和人提起,就是他自己,也许久没有想起那些恩恩怨怨了。
可今晚,在以沫面前,他却也觉得没有那么难以启口。
“我不是婚生子。”
宋以沫有点惊讶,回头看了大哥一眼。
翟慕杨笑,蹭了蹭她头顶,“但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身份,我妈和那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并没有别人,只是生了我后两个人依旧没能在一起。”
宋以沫有点明白了,这其实是个豪门故事。
显然,大哥连父亲两个字都不愿提及的那一方是豪门。
“我妈是音乐老师,老头子只她一个女儿,又是他一个人拉扯大的,自然是尽他所能的娇养着,虽然没养出一身公主病,可二十多岁了心思还单纯得跟个孩子一样,她还固执,决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所以她铁了心的要爱一个人,老头子也没办法。”
想起记忆中哪怕到了最后一刻依旧笑得眉眼弯弯的女子,翟慕杨语气不由得柔软下来。
“可惜爱情也不过那么回事,最终不但没成为她的养料,还成了催命符,我刚满一岁她就不得不带着我离开b市回老家。”
翟慕杨笑,“老头子气得要死,偏偏还舍不得对女儿说一句重话,可对我就没那么客气了,只要我娘不在就破口大骂,后来我妈在我七岁时过世,他把所有对那个男人的恨都发泄在我身上,多少年来都没给过我一个好脸色,没有好声好气和我说过一句话。
可就算这么不待见我他也没有违背我妈的遗愿,送我上学,生活上不克扣我,零花钱也没短过我的,他以为我不知道,他早就立下遗嘱我是他的遗产受益人,他把攒了一辈子的家当全留给了我,还把动歪脑筋的侄子打出了家门。”
翟慕杨蹭了蹭和宋以沫性格一样柔软的头发,“我对他其实也没多好,他对我什么态度我就对他什么态度,小的时候他就拿我没办法,长大了更不用说,可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顿了顿,“不过现在我有你和姥姥了,谁还媳得理他。”
宋以沫听懂了,大哥和他的外公一样,都是死鸭子嘴硬的人。
“在芒市疗养院的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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