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也不在这方面要强,她身体再好年纪也摆在那,磕着碰着都不好,一大把年纪了,不能成为沫沫的负担。
宋以沫感激的看了好友一眼,又得了她一个火热的白眼,“我俩谁跟谁啊。”
可不是,她俩谁跟谁呢?姥姥手术,她最大的债主就是苗家,她们不但不催她还钱,后来还帮她找门路申请助学贷款,她四年大学才得已顺利读完,钱也是先还清了其他人的最后才还的她们家。
苗家的情况虽然现在算是不错,后来因为苗爸爸的工作出了问题另外换了公司,情况渐渐就不那么好了,可就算是那样,他们也尽最大的努力帮她。
真要算起来,苗爸苗妈对她比她的亲生父母强。
这恩情,她记着的。
可惜她不知道苗爸爸的工作是出了什么问题,他话不多,苦难从来都自己撑着,再难都不会在她们面前说起。
“沫沫,这是学费,收好。”
钱用一个红包装着,鼓鼓囊囊的,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很有份量。
被钱奴役多年,宋以沫对钱有很大执念,一想到这么多钱要拿去交给学校就舍不得,她想拿这钱去给姥姥做体检,她不明白,之前从未听姥姥说过胃痛,为什么一发现就是胃癌二期了呢?
虽然手术成功,她还竭尽所能,不惜背上一身债给姥姥用进口药物也不过是给姥姥延长了三年寿命,再复发后不过短短两月人就没了。
后来她总是想,要是她多关心姥姥,知道姥姥有胃病就带她去就医,是不是就能治好了?不,不对,要是能好好养着,说不定姥姥根本不会得那要人命的胃癌。
算算还有差不多两年时间,一定要尽快带姥姥去做个检查。
“沫沫?沫沫?想什么呢?”伸手在她面前晃都没反应,苗芷若挨过去推了她一下。
“没,就是觉得高中的学费好费啊,这一包钱都能让我读两年初中了。”
“大学更贵。”想到宋家的情况,苗芷若后知后觉的闭了嘴,没话找话道:“我爸怎么还不来。”
宋以沫笑笑,她并非真的只有十五岁,做为一个成年人把家撑起来是责任,再让姥姥为她操劳她坐享其成,干脆从北门桥上跳下去算了,那么不要脸,活着做什么。
同时心里也有些无奈,被钱磨了那么多年不算,现在又要为钱折腾了,不过这回她折腾得心甘情愿,姥姥还在,这就是她最大的动力。
“嘀嘀。”
“我爸来了。”边说着苗芷若边跑到窗口往下看,冲着楼下猛挥手。
老太太听到动静忙催着两人出门,“有什么事就和苗军商量,让他给你拿主意。”
“我知道姥姥,您在家歇着,别出门了。”
老太太笑着赶人,“啰嗦,快去。”
把钱放进书包里,两人飞快的从二楼下去,一起挤进了桑塔纳的后车座。
“苗爸爸。”
苗军应了,从后视镜里看了两人一眼,眼神温和。
“对了沫沫,你住校吗?”
“不住。”宋以沫想也不想的否决,“姥姥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她今年都六十三了,身边不能没个人。”
“有我爸我妈呢,我奶还常往你家窜门,有什么不放心的。”
宋以沫摇头,“我知道苗爸苗妈还有苗奶奶肯定都会特别上心,可不自己看着我不安心。”
两家并没有住在一起,她家住的还是姥爷单位当年分的老房子,苗家当年也是住在这里,现在已经搬到离这不远的另一个小区了。
想到房子,宋以沫的脸色不太好看,姥姥过世后不久这里就拆迁,她那个常年忙得整年都难得见上一面,姥姥生病就来看过一回,给了一千块钱的舅舅那时候就出现了,带着在教育系统工作的舅妈一起,摆明了要那套房子。
她当时在外地读大学,接到苗妈妈气愤不已的电话后也只是沉默了几分钟就说算了,他们要就给他们,她自己又不是赚不到钱。
她不想在姥姥尸骨未寒的时候就因为钱的事扯皮,让她死了都不得安宁,更何况她当时又要上学又要打工,也抽不出时间去扯这些事。
一个人的时候她也偶尔也会想,姥爷姥姥都是那么本份老实的人,教养子女上面也尽心尽力,怎么一双子女就都成了那么无情的人呢?
她也是姥爷姥姥教出来的,就没长成那样,说到底是他们自己变坏了,和姥姥姥爷没有关系。
一中现在还是老校区,宋以沫曾经在这里过了四年,住校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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