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向祁王爷的眼神都变了,这种改变祁洪也明显的感受到了。
褚旭枫可不想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祁王爷,如今你还有何话可说?”
祁洪冷着一张脸,看向褚旭枫,“本王算是看明白了,今日摄政王是想要将本王置于死地不可啊!”
褚旭枫:“祁王爷这是你自己将自己逼到如今的地步,任凭你如何抵赖都是抵赖不掉的。”
祁洪冷笑,“就算是现在本王喊冤恐怕都不会有人信了。不过,本王还是要提醒诸位一句,这世上可以模仿人字迹的能人不少,可千万不要被有心之人利用。”
周丞相不紧不慢的问道:“那这账目上的私印,祁王爷又该作何解释?”
祁洪嗓音低沉的道:“本王的私印前不久便丢失了,或许是贼人所为,为的就是今日朝堂上这一幕,也未可知啊?”
大理寺卿忍不住开口:“本官若是没记错的话,祁王爷最近处理政务有时需要动用私印,昨日兵部批复的有关边军御寒物资的文书上,尚有王爷的私印。今日,祁王爷突然说丢失,不知是在何时?摄政王殿下又是在什么时候取到的证物?又是在何时回到的京城?”
褚旭枫朗声道:“这些证据都是在一个月前在攻打山贼时所获,与本王一同的军官皆可作证。回城是在今日,北城门卫兵都见到本王进城。”
褚旭枫冷冷的看着能言善辩的祁洪,问道:“祁王爷昨日尚在手中的私印,就算丢失了,也不过是短短一夜的时间,这么点时间想要伪造这么多完美无缺的证据。本王倒是想要问问你,你能做到吗?”
其实,不论祁洪说什么,都无法解释这些证据的由来了。
朝中的大臣能够在科举中进士及第,又为官多年,这点儿事还能看不明白吗?
祁王爷想要上位的心思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做什么事情都不让人意外。而且,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摄政王说得八九不离十是实情。
现在的气氛很微妙啊!端看祁王爷要如何做了。
虽然被揭了老底,但是祁洪一点都不担心什么,要知道如今这做皇城在他的掌控之中,就算褚旭枫回来了又能如何?大军不在身侧,战神一人又有何惧哉?
祁洪察觉众人的视线,脸上可没有丝毫的惧意,“所以,不管本王说什么都无用了。陛下心中也早已认定了本王的罪过了吧。”
祁宸又轻咳了几声,自胸腔处上涌一口热血,在这个时候突然毒发,真不是个好时候!默默地的咽下涌上喉中的血,忍着想要漱掉口中的血腥之气,声音有点发颤,
“皇叔,为什么要这么做?东梁狼子野心,与虎谋皮,对你对大周有何好处?你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享尽荣华,还有什么不满的?”
祁洪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大笑起来,脸上本该如常的神色,却是越发的狰狞起来。
“陛下说的真是好笑!竟然会问本王为什么?明知故问的问题,又何须再问?倒是今日本王才看清陛下,往日里是本王小瞧了陛下,论玩弄人心使手段,本王真是甘拜下风。想必今日情境,早在陛下的预料之内了吧。不愧是本王那好皇兄属意的继承人,果然有手段。”
祁宸眼圈泛红,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样,“皇叔说的这是何意?朕怎么有些听不懂。”
周丞相斥责祁洪,“放肆!祁王爷怎么敢对陛下如此无礼!”
祁洪瞥了一眼义正言辞的老东西,轻蔑的道:“周老狐狸,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这么义正言辞,忠心耿耿的维护陛下,也要看陛下领不领你的好意。想你素来谨慎,这么快就选好了阵营,也不怕赌输了,将全家人的性命都赔进去。”
周丞相捋了捋胡子,淡然的道:“多谢祁王爷为老夫考虑了这么多。不过,老夫是大周的丞相,蒙皇帝不弃,受以重用。自当竭尽所能效忠陛下,方才对得起皇恩。像你这样不忠不孝之辈,是不会明白我等文臣的风骨,只会以自己之心揣摩别人罢了。”
“祁王爷,念在同朝为官的情分,老夫劝你一句,趁大错没有酿成之前及时收手。陛下素来仁慈,不会为难王爷的。”
祁宸心中一动,也升起了想要劝说一番的心思,当是最后给他的机会吧。
“皇叔,你与朕都是血脉相连的至亲,若是有什么误会何不坐下来好好解开。朕的身边也只剩下皇叔了……”
这一声喟叹,听在祁洪的耳中,可并不觉得是在劝解,反倒是一个警告,意味深长。
这是在告诉他,只剩下他一个没有解决的意思。
要不说人心复杂呢!
他沾染阴谋诡计太多,时间一长,凡事都会多想,不再拘泥于字面的意思,都会将意思想得复杂,将人心想得险恶。
祁洪自然不会因为这番劝说而放弃自己的打算,放弃自己多年来的夙愿。
更何况,轻飘飘的几句言语,凭什么让他收手!
“陛下,事情到了这番地步,已经是覆水难收了。”
“皇叔,这话是何意?”
祁洪看向皇帝,才发现竟不知何时褚旭枫跑到小皇帝那里,俨然一副保护的姿态。
哼!一个男人竟然为情所困,真是可惜了褚旭枫这一身的本事!到最后,都不知被小皇帝利用。又或者是知道,甘心情愿被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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