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始作俑者居然还坐在桌子另一边,自顾自地喝牛奶,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尽管知道时屿多半是真的不记得昨晚的事了,夏栖鲸还是难免愤慨起来。
莫名觉得自己像被利用完就扔掉的破抹布。
需要的时候,那么温柔地缠着他,抱着他,亲吻吮吸他的信息素,好像离了他就要死掉一样;不需要了,就一副什么都不记得的,理直气壮的样子,冷冷淡淡、高高在上地坐在一边,好像他根本就是个可有可无的工具人。
夏栖鲸一边想着,一遍就忍不住瞟时屿。
时屿被他一眼一眼地看着,居然沉住了气,仍旧是冷着脸喝咖啡,一个眼神都不肯施舍给他。
夏栖鲸倔脾气上来了。
佯装不小心,在餐桌下踢了他一脚:
“不好意思,没注意。”
时屿微微敛起眼睛,看了一眼桌下,夏栖鲸隔了一米多甩过来的河马拖鞋。
没说什么,也没帮他把拖鞋踢回去。
仍旧是安静地喝自己的咖啡。
夏栖鲸一只脚晾在空气里,凉飕飕的,去餐桌下捡不是,装作无事发生也不是,心里的恼火比刚才更甚。
于是故意找茬道:“这牛奶怎么这么淡,一点味道都没有。”
时屿:“厨房里有糖罐。”
夏栖鲸:“吐司怎么这么硬,买了几个月了啊。”
时屿:“早上邮递员送来,面包房新鲜刚做的。”
夏栖鲸:“煎蛋也煎得咸死了,时老师,你不是把盐罐当糖罐了吧?”
时屿淡淡道:“不想吃,就倒掉。”
夏栖鲸越看到他冷淡不想搭理的样子,就越恼火:“这不是浪费粮食吗,就不能煎的时候少放点盐。”
时屿喝完咖啡,站了起来。
仍旧是那副冷淡漠然的样子:“舍不得浪费,可以多喝点水吞下去,或者自己重新煎一个。”
见他一副行将出门的样子,夏栖鲸跺了下脚:“我还没吃完!”
时屿偏了偏头:“三分钟之内吃完,我可以考虑捎上你。”
夏栖鲸终于忍无可忍,放下筷子,冷笑道:“时大少爷,昨晚睡得很舒服吧?”
时屿微微转过身体,似乎不明白他的疑问从何而来:“睡觉而已,每晚的睡觉,自然都是差不多的。”
夏栖鲸:“昨晚睡觉的时候都快两点了吧,时大少爷睡眠真好,那么晚了生物钟还如此坚挺。”
时屿歪了歪头:“是吗?我记不得了。可我一般都是十二点前睡觉的,你怎么会知道我昨晚是两点睡觉的?”
竟然真的忘记了。
原原本本,彻头彻尾。
一干二净地,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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